“人有了就好哇!我去弄家什了!”谭文生答应一声,就往谭家湾去了。谭文生不是喊人不到,光他手下长期做事的也有十来号人,帮忙抬几块预制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都在工地做事,不方便喊来。
到砖厂去抬预制板,我倒有点顾虑了,担心曾成会不会出葱出蒜,找借口不肯。几个月前,我二伯跟曾成砖场的员工闹过矛盾,曾成明里暗里是与我作过对的,没达到他心中的预料,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当然,要去弄几块预制板,也不怕他耍名堂,公家公事,又是租江家湾的地开砖厂,闹起来,吃亏的还得是他,相信他心里有这个轻重。
开车的江桥生跟拿家什的谭文生几乎是同时到的,江桥生又是一脚油门冲过水库坝土桥的,居然安然无事,说明空车过是冇问题的,怕就怕载货车。
江桥生一听包括他四个人去抬,就反对,说:“等下到硅厂再哇,找曾成喊几个贵州古子抬,如果贵州古子不肯抬,我几个再抬。”
那就遵江桥生的,作两手准备。江桥生在过学校时,他下车从商店拿了条精白沙的烟,准备发给贵州古。
一切跟江桥生预料的一样,曾成并没我想象中的不配合,反而热情有加,邀我们去他办公室坐,递烟倒水的。然后叫我坐会,他去叫人。汪桥生拿出烟交给曾成:“曾老板,公家的事钱就冇得,一个发两包烟!”
曾成拿着烟走到砖厂西头靠田地的那一排低矮的红砖屋前嚷了一嗓子,先后从屋里头出来五六个男女。曾成说明原委,有四个男的同意抬,抬六七块预制板,不是好难的事,顺利的话半个小时可以搞定。
小主,
领了烟的四个贵州古子在曾成的带领下来到堆预制板的最南头,江桥生已经把车停好。四个贵州古看后,又跑回去抬了两甲马钉钉成的人桥来,一头放地上,一头搭在车上,便于上下。
四个贵州古个子都不高,都是呷得苦有力气的人,冇一个小时就在江桥生跟谭文生的指挥下,把八块三米六长的空心预制板稳稳当当抬上了车,每块预制板下两头放了两块砖头,便于下车时好套绳。
我给四个贵州古子发了轮烟,感谢他们帮忙。刘子衡早盘算好了,不用贵州古子跟着去下车,两个人掌握方向,他用挖机就可以一块块吊下来。
到水库后,刘子衡把挖机开到货车门口,谭文生拿了卷尺量了下安预制板的位置,再用锄头把土整平,使预制板安好后略高于老土四五公分,车子压上几回就跟老土一样平了。
我跟江桥上在车上专门套绳,绳是打的活扣,方便安好后抽出,刘子衡起吊下车,缓缓地落在谭文生指定的位置。放稳后,刘子衡再用挖机斗齿将预制板一头钩起十来公分,谭文生趁机抽绳子,另一头也一样操作。接着就第二块第三块……
铺好预制板后,谭文生在上面跳了几下,高兴地说:“葛下不怕车压垮了!”
江桥生说:“重车还是不行,会压断预制板,过狗脑壳还是冇问题!警示牌还是要插着,莫误事!”
江桥生走的时候,我叫他油钱连烟钱开张票,我跟谭文生签下字,作为见证人,到时从江玌观那拿钱。江桥生说:“做公益事业,莫太计较,油钱就算了!拿那条烟钱就行了!”
刘子衡又开到水库里去挖了,不一会,放水道就全挖通了,水哗哗地流出去了。谭文生说:“噶的水库家鱼可能冇得,肯定有野鱼,要弄甲捞甑装下头,鲫鱼虾公还是有呷的。十二月的虾公当草鱼,现在还冇是十二月,虾公也难得呷到!”
我说:“不一定草鱼鲤鱼都会有,渠道放水肯定有鱼进来,长几年就是大鱼了。甚至还有团鱼。”
渠道是欧阳海灌区的分渠,每年五月一日欧阳海灌渠开闸,放水半年,到十月一日关闸。谭家水库在水少的时候可以放渠道里的河水,河水自然有河鱼,多少而已。只是水库太漏,一年到头总装不了好多水,便以很少的钱承包给谭家湾里那养猪的。结果人家猪亏了,养鱼更难赚到钱,好好的一口大水库白白浪费,几乎冇人管了,你喜欢钓鱼可以来钓,也可以背电瓶来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