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开云也后知后觉:“江主任,你要听江老师的,是要公家的跟私人的分开!葛是经验,以后要记得!”
我只有连连点头,表示听进了他俩的教训。
江开年又对江香兰三姊妹说:“数已经算清了,还要不重新算一遍?”
“不要了!不要了!葛多眼珠见证了,哪还有错!”三兄妹异口同声地说。
“对了!好像还有一行事冇算上,就是江主任开车去城里买菜的油钱!”江香莲记性好,倒记起了。本来有那四百多块钱了,我便懒得再报那一百块钱油钱,凡心得知足。
“是的是的!好像冇葛笔数!”江开年才记起了。
我只有讲假客气:“油钱就算了!”
“哪吗要得?贴了工还要贴钱?冇甲葛样的哇法!”江香兰从桌子上拿了一百块钱递到我手上,我只有接了。
江开年对江香兰说:“把那四甲人情薄子拿来,按薄子上的礼金分钱。”
江香兰叫她娘起身拿人情薄子了。江开年先拿了三万,给她三姊妹一个一万:“葛是你三姊妹交账房的钱!”
待江开之堂客把人情薄子拿过来后,江开之开始给她们母女分钱。江开之堂客有甲公情薄子,是亲戚跟湾里人写的情,江开年先给老娘分了钱。江开之堂客接过钱哇:“有些湾里老人嘎的人情要退!香兰,你良日帮我去退,我懒得去走!”
江香兰答应了她妈妈。本来葛回喜事,江香兰三姊妹抢全湾一户一个呷饭不受情的,但来呷饭不做情总不太好意思,所以五十一百西百地写了公情。哇好的不受情如果受了,肯定会招闲话,尤其是那上了年纪的老人嘎,所以湾里之前冇来往的人情肯定要退。
带完了老人嘎的钱,江开年又从大到小给江香兰三姊妹分。江开年先把那块开支平均除开,每个人用20,400块。江开之然后照她们各自的人情数减去20,400块,就是她们该分的钱。
江开年边算边记边分,相当地认真和仔细,很快,桌子上一堆钱就冇得了!
随着我们的交账完成,我们的账房工作也算圆满结束了。
江香兰娘女跟江开云都哇着感谢的话:“辛苦了!辛苦了!”
第一回坐账房当总管,才彻底明白江玌观那天哇的话,如果能拿到白事的话语权,好处是很多的。现在深有体会,名义上是义务帮工,实际上得到的比拿工钱还强,在毫无贪念或不刻意贪钱的情况下,也赚了五百多现金,一条黄芙烟两百二,两瓶酒两三百,零烟加起来也有一条可值个百把块,如果歪着心呢,是不是更多?另外大湾不比细湾,像江玌观一个人管总,连和尚礼生看地他都有决定权,回扣加起来肯定又有好几百!难怪江玌观打总成要我想办法抓到话语权!
葛甲江玌观!
随着社会的发展,尤其是农村人大量外出,遇到红白喜事,尤其是白事,村干部及组长们成了主要话事人,所有从事跟白事有关行业的人都会想方设法巴结话事人,从而各个湾各个行业形成了稳固长久的利益链,出血的自然是主家!有些湾里的总管更加明目张胆,仗着权利大肆敛财,对喊人买东西有着无可撼动的权利,有时连主家都无可奈何,不得不向其妥协,要不根本进行不下去,只有抱着反正呷亏也是一两回的态度听之任之!而每个人的一两回便成就了个别几个人的贪心不足!现在农村的白事,很少讲人情道德了,都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