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三伯父闯祸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那老实巴交的三伯卫松闯了个祸,人还被抓到派出所了。

三伯卫松跟江玌观一样爱养鱼,大大小小承包了湾里的几口鱼塘,其中一口鱼塘位于摩岭砖厂旁边。

摩岭砖厂的老板是梁秋生的小舅子曾成。摩岭砖场正式名字叫曾成砖场,但大家都习惯以地名叫,那块坳叫摩岭坳,所以叫摩岭砖厂。

摩岭坳是甲见不消坳,所谓的见不消,是指山上的石头是紫色页岩,受不了日晒夜露,满山除了有限的小植被之外,就是光秃秃的风化砂石。葛样的坳栽树都不行,更别说其它用处了,却是制红砖的绝好材料!以前做砖都是田里的泥巴,谁能想到坳上的石头也能做砖?

梁秋生的小舅子看中了摩岭坳,以很低的价格就把湖边架与江家湾共管的葛甲山头承包了,一百来亩的山头每年只要三千块钱租金,一甲湾一千五百块钱。葛几年白鹭湖及周边乡镇大搞建设,红砖供不应求,确实赚到了一笔好钱。

在砖厂做事的却不是我们当地人,而是些贵州人。葛些贵州人也当地人舍得呷苦,也好管理。葛些贵州人都是拖家带口来的,两公婆都是砖厂的劳力,崽女就在向阳小学或白鹭湖中学读书。过年也不回屋,完全是打持久战的准备。

葛些贵州人在葛里生活了好几年,对白鹭湖熟悉了,加上梁秋生的关系,胆子也渐渐大了,经常在夜里偷当地人种的瓜果小菜。

三伯卫松的鱼塘成了葛些贵州人的菜碗。大人不敢明目张胆地去钓,可那三四个十三四岁的小家伙就不同了,有时冇事就去塘里钓鱼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三伯撞见过两次,他们一哄而散,却找不到人。于是,三伯就给曾成打招呼,要他管好手下的贵州人,不要再去塘里钓鱼了。否则碰到莫怪不客气。

曾成招呼是打了,大人们自然会听,可那些细把戏哪里去听?仍然想钓就钓!不但日里钓,夜里也钓,你哪里管得过来?把三伯钓得心疼死了!那可是他天天打草养的草鱼啊!一条四五斤,随便一条都要二三十块钱,大的值半甲工钱咧!

三伯决定要给葛些家伙一点厉害尝尝,便越发盯得紧了,想抓个现行!

葛回还真给逮着了,三伯一声吼,吓得那三个钓鱼的小家伙撒腿就跑,连鱼杆都冇来得及收。

六十来岁的三伯要追上他们也是不可能的,随便跑进砖窑躲起我找不着了。

三伯也是气着了,居然顺手从地下捡起小半块砖头就狠狠地打过去,本来也冇想真砸着人,只是想吓唬吓唬!哪知偏偏就砸中了!跑在最后边的那甲乃子当即被砖头砸中了后脑勺,人当场倒在地上,脑壳上鲜血淋漓!

葛下撞大祸了!三伯吓傻了,他以为把孩子砸死了!吓得语无伦次地喊救人!

结果孩子被紧急送到卫生院,命是保住了,可也伤得不轻,医生建议送耒州人民医院。人命关天的事,谁都不敢大意,包扎之后又送城里了。

三伯在曾成报警后,也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葛甲休息是我从四架回来时父亲告上我的。到三伯家一看,鹤眉鹤灵两姊妹也在,一家人正慌里慌张发急,却又想不出办法。

当务之即是要把人弄出来,这关进去滋味不好受。问清情况后,我心里大致有了底,赶紧带上鹤眉鹤灵开车直奔派出所,我担心三伯被送去城里看守所,那就麻烦了。

找到杨所长,递上烟。上回因为傅一生,认识了杨所长,他对我印象还可以,一见是我,也吃了一惊。

我把情况跟杨所长说了一遍。杨所长听后,说:“原来是你叭叭伢!你哇的情况跟你叭叭哇的几乎一致!虽然是无意的,但造成了伤害事实!”

我忙问杨所长:“能不能先把人放出来?至于该担的责任以后再哇!”

杨所长说:“放人肯定不行!我可以先不将人送城里,让你叭叭在派出所呆一天。你先去看那细把戏,看伤得怎么样,如果能争取到孩子父母谅解的话,派出所也不会为难的!”

见杨所长葛样哇,也是有心帮我们了。向杨所长道谢后,我先与鹤灵鹤眉在禁闭室见到了委屈而又惊惶的三伯父,叫他老人家莫急,在派出所过一夜。

然后又带看鹤灵鹤眉去城里。到城里已经是这里九点多钟了,我买了些水果,等下看那细把戏用。

在人民医院的护士台,问到了孩子的病房。一推开了,只见一个矮小皮肤黝黑的女人在给一个头部包扎的小孩喂食物,一个三十多岁的赤着上身的男人坐在床头看看。

见我们进来,那男女也面面相觑,其实我们谁都不认识谁,都是陌生人。

一说明情况,那对男女并冇我们想象中的愤怒,也好哇话,对我们说,只要孩子冇事,我们也会谅解的。

他们心里也清楚,毕竟孩子有错在先,三番两次警告仍去偷钓才导致发生葛样的事。

我说那小孩:“头还疼吗?”

“疼!”他怎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