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伢在送我们的时候说:“鸣鸣,你只要做得好,下半年我湾里还有一两个人要起屋,到时我帮你去哇,装成你姐姐甲屋就接着装他们的!”
这对装模老板来讲,是最划算的求之不得的事,只要材料不歇循环做,这样损耗少,价低点也能赚钱。
我的第一单业务就这样讲成了。双方冇动纸笔写合同,全部是基于人的相互信任,口说为凭!何止是这一起,之后的几年我接到的所有工程都没写过合同,也从冇哪以冇合同而不承认当初的口头协商,这就是农村人骨子里的实在与信用!
能这么顺利地讲好业务,真是皆大欢喜,今年得好好地干上一场了!我内心真的有些感激江玌观了,是他总成我装模的,这个选择应该是正确的!
小主,
因为下午两点还要去村里开会,我俩便一前一后往回赶。不想刚出大河渡街口,在大河边垌里被堵住了。两台小车停在马路中间,那两个年青司机伸出脑袋在说话。农村水泥路本来只有三米五,这条通城里的路稍宽些,有四米五,按理两辆小车停中间,靠边还是能过摩托的。偏偏靠边那米把宽的地停了一台独轮车,车板上装有一包开了封的钾肥,马路下边的油菜田有人提着桶在给油菜追肥。
过不去了,只有等下,那两个司机打完广就会走。谁知一分钟了,也不见他们有要走的意思,还在那嘻嘻哈哈。于是走在前头的江玌观按了几声摩托车喇叭,提醒他们该让路了!
谁知他们听是听到了,却装作没看见,只偏头扫了我们一眼,又继续哇着话!江玌观和我都有点恼火了,哪有够样不通道理的人?
“你两甲乃子,要打广也莫挡着路啰!赶快让下!”江玌观摆出老人家的架式说那两个年青司机!
“你甲死老灾!吵鬼!打完广自然会让你过!”右边那个穿着红夹克的圆脸司机扭过脑壳骂起江玌观了!“死老灾”在耒州话中是骂老人很恶毒的话。何况还在正月里,农村人都讲究个新年新俗要听好话,被人骂“死老灾”,谁听了这话都有火气,江玌观也不例外!
“你这甲乃子出口就伤人,你是不是有娘养冇娘告?”江玌观自然不会相让,也骂了起来。
这句话彻底把那红衣青年炸毛了,居然打开门冲下来要打江玌观:“你老灾还数一句,要你死!”
红衣青年长得高大,猛然冲下来,确实把江玌观吓住了,语气也软了下来:“你甲乃子挡着路是不是还有理?”
“我跟你老灾哇,你莫惹火我,惹火我要你好看!”这家伙完全不通理,又是一句“老灾”。
我再也忍不住了,从车上下来,用手指养他的脑壳:“你拦住了路还要数人打人,左一句老灾,右一句老灾!你好大的本事?!”
这家伙可能也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愣了一下,但并不示弱,居然举起拳头冲我就是一拳:“我就有够大的本事!”
一看这架式,便知道这家伙完全不会打架,只仗人高大,加上嚣张的声势吓人。
他一拳过来,我瞅住时机,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往前稍用力一带,右脚趁势一拦,“扑通”一声倒地了。我只用了五分力气,想给他个颜色瞧瞧,并不是真想打他,要不摔得不是这个样子!
红衣青年站起来还想打,被另一辆小车的司机拉住了:“算了!你打不赢!”
真要打你,还能站起吗?!
那司机比红衣青年个子矮小得多,他倒识相,不敢帮他来打我,倒劝他算了!就他俩这样,真打受不了几下!
我也见好就收:“是打是让路,随你选择!”
那矮个子司机识时务:“让路让路!”马上跑回车内,往前开了十几米,让出一条路来!
我和江玌观并没立即走,而是看那矮青年劝红衣青年上车开走了,我们再走。因为那家伙走之前还口不服输,叫着“记住你们了!”所以担心那家伙挨了打,万一气不过从后面撞人就不好耍了!不能不防着!
替江玌观出了口气,他面子回来了,对我说:“鸣鸣,你伢哇你打架子好狠,我还不太信!今日见识了,确有两下子!那家伙比你还壮些,却受你一下不得!”
我的玌观满,这算吗个厉害?全白云区一万多联防队我拿了个冠军,哇出来你会以为我款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