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不停歇,交替着推车。
趁着堂堂里发生了混乱事件,在时针前进一格之后,混乱结束。
姜子涛的手下们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偶一样,发条转到了尽头,他们立刻收手转身跑去。
不一会儿再也没见这些人了,留下的只是满地的破烂。
陆瑾川三人也已经早就远离了顶针的村子。
上山必然是上坡路,陆瑾川等人后背早已经湿透了,向上看,向前看,都是无尽的黑幕。
仔细再看看,黑幕上分了层次,尖端上各自撒上了一些清辉。
天山通天,之大,之广,让人分不清真正的夜空在哪儿了。
陆瑾川不由叹了一口气,自己之前干什么都不顺畅,路上总要遇到些阻拦。
而这走向迷失的路却是无比顺畅。
就好像,它是专门为你打开的,就是你该去的地方。
“怎么了?累了换我。”姜子涛看了一眼推着车的陆瑾川说道。
“没事。”陆瑾川道。
“想他们了。”姜子涛似乎是看出陆瑾川叹气的原由了。
陆瑾川摇摇头,“不是。”
姜子涛没再说话,他知道,就是这个原因。
其实,姜子涛又何尝不觉得陆瑾川可怜。
前半生乞丐命,然后就死了,现在只是靠封赐的阳寿吊着罢了。
谁也说不准下一刻又会产生什么新变故导致他原本就不多的寿命消逝。
但,姜子涛也只是感叹一下。
虽然你很可怜,但我的事情最重要。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
离天山深处越近,陆瑾川就觉得路格外得扎脚。
时间格外得煎人。
即便没有多累,但陆瑾川头上依旧布满了汗珠。
顶针珍珠在前方带着路,他轻车熟路,穿过乱石,树林,绕开荆棘,兽穴。
望舒为谁哭泣。
清冷的玉泪滑过树叶缝隙落入地上坑坑洼洼。
那些小坑哇顿时变成一面面的冰镜。
陆瑾川抬头看不见月亮,但低头能看到那无数大小的冰镜。
相饮一河水,共望一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