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展鹏顿了顿,“决心嘛,就是说你们家为了文峰,能做到什么程度,毕竟据我的了解,家里老人都是退休职工,指不上什么,但你又是公职人员——”
“嗨,现在还琢磨什么公职不公职了,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文峰遭罪啊。人真要是他杀的,该审就审,该判就判,那没办法,可现在这样算什么?”张文华气呼呼地说。
“张处,决心这方面,旁人也不好说什么,你们回家自己斟酌。我想说的是,两位老人家,可是无官一身轻,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担心自己孩子,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展鹏眯眯眼,没有把话讲完。
“我明白你的意思,”张文华一点就透,“可是,我现在还没敢告诉父母呢。”
“所以啊,我说这事儿就得你们自己斟酌。”
“行,让我想想。”张文华吁了口气,稍作停顿,又问道,“那你说的组织——”
展鹏哼笑一声,说道,“人家不跟你玩儿法律,拿组织压咱,那咱也只能找组织啊。”
张文华眼睛一亮,琢磨起展鹏的话。
“警务督察、纪委,一级一级找呗,区里不行,就找市里,实在不行,不还有信访嘛,你没看信访局外边彻夜排队?这事儿,不拿出秋菊打官司那劲儿——”展鹏摇摇头,没再说下去,但张文华和杨毅都听懂了他的意思。“还有,如果这些都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老百姓的招儿不有的是嘛。”展鹏促狭地眯眯眼。
“不过现在没有任何法律手续,也未必是坏事儿。”杨毅突然插口道。
展鹏会意,张文华却没听明白,杨毅接着解释,“至少说明,张文峰还没承认杀人,恐怕在证据方面也不充分,不然,早刑拘了。”他转头看向展鹏,探询地问道,“应该是这样吧?”
“可能性很大。”展鹏点了点头。
张文华离开后,杨毅好笑地看着展鹏,叹息着说,“没想到,你的阴招儿还不少呢。”
“这也不叫阴招儿,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展鹏的神情变得严肃,不无忧虑地说,“我就是担心,恐怕连这些招儿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