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
他一本正经道,又暂停想了想,忽然说,“连坐。”
萧子窈顿时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你这呆子,想了好半天,原来是在想怎么打比方?可是,你怎么会想到什么‘连坐’呀,那是杀头的时候才用的词,意为一个牵连一个!我猜,你要说的莫不是‘爱屋及乌’吧?”
沈要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两个词我都知道。”
“你才不知道!你知道就不会这样乱说了!”
“我那是为了哄你开心。”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往嘴里塞起饺子来。
萧子窈并不拦他,又见他隐隐约约的仿佛有些笑,像害羞也像遮掩,那模样当真好可爱,真希望他可以长出一条尾巴来。
萧子窈于是若笑的拉着他坐下来。
放眼望去,除去那一面早已填平了的冰湖,小白楼一切依然如旧。
是时,檐下有风声,冷冷清清的穿堂风,吹起她裙子的一角。
月已初生。
此时此刻,西厢可以看月。
沈要于是静静的抬眼望定她去。
其实,中秋早已过去了。
那一日,中秋佳节,他二人过得很是寻常,彼时,萧子窈的身子尚且还不大好,毕竟是才放出来不久的,所以她吃东西也吃不了太多,一块月饼要切成四份慢慢吃,一盏茶的功夫过罢,正扎在刀叉上的那一份竟然还未吃完、只缺了一个角,是月有阴晴圆缺的那种缺一个角。
他当时瞧见了,也不说别的,只是轻轻问她一句:“六小姐,是不是吃不下了?那就不勉强。”
谁知,那厢,萧子窈却难得的摆了摆手,道:“不行,月饼要团团圆圆的吃完,寓意才好,才会灵验。”
那月饼是肉馅儿的,是郝姨特意从四方斋带来的生胚子,拿到公馆来现烤,酥皮如美人睫毛,颤颤巍巍层层叠叠,包裹丰盈的肉团儿,温柔迟慢,未尝不是另一种团团圆圆的饺子,又因着萧子窈吃得实在太慢,内里的汁水便微微的有些凝固,晶莹剔透,仿佛软软绵绵的一滴半冻不冻的眼泪。
沈要于是问道:“月饼的寓意是什么?”
萧子窈微微一顿,随后好笑的点点他的额头,道:“不会吧,呆子?我虽然知道你小时候日子过得不好,但是,总不至于这些常识也没有吧?”
她说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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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是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
毕竟,若是一条狗想假装一个人,又怎能不去学习人间的那些条条框框呢?
只不过,他偏偏就是要问,不管不顾,非要求一个结果。
“以前没人教过我这些。”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