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萧子窈到底还是食不下咽。
万不得已,沈要便只好请郝姨做了些好克化的饮食来,又找来一只绿皮的饭盒,道:“给。”
萧子窈支支吾吾的说:“算你还有几分眼力见。”
话毕,她便接过那饭盒去,也不管萧从玉到底饭否、又或饭量几何,只管将那方方正正的铝盒子填得满满的,方才坐上了沈要的车。
公署医院不刻便到。
谁知,到底是她太过心急,甫一下车,第一眼见到的却不是萧从玉,而是梁延。
“我三姐呢?”
她好不客气的问道。
梁延瓮声瓮气的说:“她还没到——你倒是上心,只怕昨晚一宿都没睡好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擦亮一支火柴。
萧子窈很少见过梁延抽烟。
于是,烟雾缭绕之下,她便瞧见梁延乌青的眼圈与胡茬,那模样当真是有些狼狈,实在很不太像他。
“子窈,真遗憾,没能让你如愿。”
他冷冷一笑,说不上有多恨,反倒是轻忽的意味更多些,复又吐出一口烟来,缭缭的,好呛人。
萧子窈不甘示弱,只管将那扑面而来的烟云一下子吹开。
“要不是沈要停车去了,不然仔细你的皮!”
她当真是娇气的一如既往,哪里受得了哪怕一丁点儿的欺负。
梁延上下打量着她,眼色微微一亮。
“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饭盒。”
萧子窈道。
他于是一把将那饭盒从她怀里夺过去,更连着那包着盒子的纱衣一起。
“多谢。”
他咬着烟说,“子窈,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原来你也会照顾人——还是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