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箭雨落下,激起无数血花,这个占族叛兵,再也不用关心自己的小腿是否会断掉了。
他同时被三支箭射中,其中一支,直接射穿了他的喉咙。
都没有碰到一个荆南军,甚至还没有靠近荆南军军营,第一波发起冲锋的数千叛兵,几乎都要死完了。
区连意识到,绝对不能用添油打法,那样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传令下去,全军突击!”区连心里早就怒火中烧了,眼见占人被汉人屠杀。两军交战,自己这边有多有折损,士颂南征以来,他的威望日益下降,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只要是能击败荆南军,杀了士颂,就算是手下近十万占人全部死光,他也在所不惜。
“呦呵,区连这么沉不住气啊,这么快就全军都压上来了?”士颂笑了,他知道,区连的人虽然多,但这样压上来,绝对无法展开,最后还是他们自己吃亏。
“让邢道荣带着铁甲军,去营外列阵,等敌人从壕沟里面爬上来的时候,就地解决了。”士颂冷声说道。
在士颂的军营外,有一条深大十余尺,宽七八尺的壕沟,里面布置满了尖刺倒钩。
冲锋的占人,在被大型弩机、各种陷阱、弓弩连射削去不少人后,冲到壕沟边上,只能是小心翼翼的走进壕沟。然后,再从壕沟里面爬上来,才能冲击士颂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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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冲锋的占人,为了躲避荆南军的箭矢,推推攘攘地,怎么可能让前面的人好好的处理壕沟里面的尖刺倒钩呢。
占族人,选了最简单的处理办法,那就是用尸体填满壕沟,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的尸体发起冲击。
而壕沟的另外一侧,则是全身重甲的邢道荣,和他手下的三千铁甲军,犹如海岸边的礁石,任你巨浪滔天,我自岿然不动。
但再坚韧的石头,终会被水滴穿。
铁甲营在开始时,站在壕沟边上,自上而下,握紧长枪下捅,十分轻松。
可是,当一波又一波的占族人,用尸体填入了壕沟后,铁甲营下刺的幅度也在缓缓抬高。
直到壕沟被完全填满,占人甚至可以踩着尸体,迎面冲向铁甲营。
和铁甲营交手了数次,叛军这边并不傻。
他们早就发现,自己手中劣制的刀枪,无法穿透铁甲,伤及铁甲军将士。
所以区连特地分出一部分人来,练习使用石棒。所谓石棒,便是将坚硬的石头绑在木棒上,试图对铁甲营将士造成钝击伤害。
另外,不少疯狂的占人迎面冲上铁甲营的枪锋,然后死死抓住,用自己的身体把长枪压在地上。
失去了长枪的铁甲营将士,只能抽出自己佩戴的单手战斧,和疯狂的占人厮杀。
但占族人对付铁甲军的战术,成功了。
前面几个人将你抱住,按在地上,后面的人,用石棒狠狠地砸铁甲军的脑袋。
战打到了这个份上,不少的铁甲营将士,就这样被活活砸死。
甚至还有人,是被活活闷死的。
大营外的铁甲营阵地,出现了数道裂口,占族军士冲进了士颂军营内部。
“主公,邢将军说,敌人人数众多,铁甲军陷入苦战,请求支援。”平时大大咧咧,心高气傲的邢道荣,居然派人来求援了。
看着杀到门口的叛兵,士颂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慌,一定要沉住气。
他看了一眼在乱军中举着开山大斧,拼命厮杀的邢道荣。
说道:“回去告诉邢道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铁甲军都是我军精锐之士。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给我顶住,我这里没有多的兵支援他,让他继续坚持半个时辰。”
“至于已经绕过了他们的占族兵,他可以不管,军营门口,自有陈应将军率部抵抗。”
“主公,我们铁甲军只怕都已经杀敌近万了,可是我们也伤亡过千了啊。”求援的人,是个铁甲军百人将,他带着人守在第一线,手下一百人,现在已经不到三十,心中悲痛。
士颂狠下心来,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正面迎敌,若是铁甲军都挡不住,其余各部,如何能挡,你部若是累,且休息片刻,我带着亲卫营,上去帮你们顶半个时辰。”
这铁甲军百人将,算是看出士颂是不准备派出援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