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有瓷器碎裂的声音,显然是“青山兄”因为太过惊讶,而掉落了酒杯。
萧碧玉则直接石化了,什么叫墓里根本没有尸身?是母亲的遗体被人弄走了,还是……萧碧玉都不敢往下想。
“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根本没有尸身,被盗了吗?”
“青山兄”的声音都有些飘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惊异。
“云长兄”沉沉叹息,道:“这事儿,说来跟你弄的那个东西还有些关系呢!是你报告王爷,说西南那边有人跟我们抢生意?”
“青山兄”拍着桌子道:“是啊!我们这钱赚得不容易,躲躲藏藏的,还偏偏有人跟我们抢生意,我怕完成不了王爷交托的任务,只有将此事上报王爷了。怎么,这跟你的事……怎么扯上的?”
“云长兄”更是唉声叹气,道:“你一说,王爷就十分重视,让我去西南查那些莺粟果的源头。我顺藤摸瓜,好一番查找,发现莺粟果是从南诏流入的。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了,南诏王宠妃金铃夫人鼓励百姓种植这种果子,然后皇室以低价收购,再卖到周边各国。安南国、剽国、天竺国还有我们大越,都有金铃夫人的毒果生意,南诏王室为此赚得盆满钵满的。”
“青山兄”不淡定了,道:“我说呢,我这生意怎么越来越难做了,原来是有了这样强大的竞争对手!”
“且罢吧!”
“云长兄”不客气地怼道:“这些个莺粟果子,都是南诏百姓随手种的,再被金铃夫人高价卖到各国。莺粟果实在是效力低微,哪里能跟经过提纯的‘神仙醉’比肩?果子也就能让一些平民沉迷,你那个‘神仙醉’,那是针对有钱人的,需花重金才能卖到,人一旦沾染,再难自拔,必定会无止境地往里投钱购买,直到生命终结。你啊,吃亏就吃在不能公开售卖,若是能公开售卖,那还不日进斗金!”
听到这里,萧碧玉已经明白了,她的父亲在经营一桩生意敛财。这桩生意,绝对不是什么好生意!然而,碧玉还是更关心她生母墓中没有尸身这回事,毕竟那关乎生下她的那个人,碰上这样的事,又有几人能做到不闻不问呢?
“青山兄”同样好奇这事儿,就问:“后来呢,这事儿跟前王妃怎么扯到一处了?”
“云长兄”好半晌没有说话,似乎在回忆事情的经过。
“兹事体大,我返回西隆,将查的结果汇报了王爷。王爷沉吟许久,就命我回到荆州,打开先王妃的墓看看。”
“哎呀!”
“青山兄”发出“嘶嘶”的声音,说:“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先王妃这是诈尸了?成妖怪了?”
“呵呵……”“云长兄”冷笑,道:“你怕什么,我都没怕呢!告诉你,人比鬼怪——更可怕!”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能说我就走了啊!”“青山兄”显然不耐烦了,有起身推凳子的声音传来。
“云长兄”慌忙安抚:“青山兄莫恼,我拉你来这儿,不就是要跟你说的,你急什么!我跟你说,这事儿,憋得我难受死了,总想找个人说说。可这事儿吧,能随便找个人说嘛?!”
“青山兄”总算没再提出要走,骂骂咧咧地催促“云长兄”快说。
“你恼什么?咱们跟随王爷多年,你难道一点儿也没有想到什么吗?”
这话就有意思了!
“青山兄”显然不得要领,一个劲儿问:“哎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先王妃是崔家女儿,农家传人,王府里的那个大花园子里,什么样的奇花异草没有啊。我听说,崔家‘眠花宿柳’里更厉害,珍藏着各种有奇怪效力的异草……据说,这位主儿,当年就捣鼓过莺粟花!”
“青山兄”还是不明白。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云长兄”急了,索性不兜圈子,说:“我是说,先王妃根本就没有死,说不定就藏在南诏!”
犹如巨大的惊雷在萧碧玉脑中炸响,母亲没有死?!
懂事后,哥哥不止一次跟她讲述母亲死时的惨状,叮嘱她不要忘了母亲是被姬家人逼死的,有机会要给母亲报仇。
现在,隔壁两个父亲的亲信却说母亲没有死!
萧碧玉陷入了混乱。
“你你你……这可不能乱说啊!”“青山兄”定然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
“云长兄”苦笑:“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这太惊悚了!可是,王爷已经命我去南诏了。”
“去南诏干什么?”
“设法见到金铃夫人,确定她跟先王妃的关系。然后……替王爷约见金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