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措不好意思地咧咧嘴,道:“他们都不在!”
多仁这下也只有摸脑袋的份儿了,真是越心急,越出岔子!他急着见徐将军,想汇报新获得的情报,请将军拿个主意,偏偏将军不在军营里。
拍拍江措的肩膀,多仁嘱咐道:“快去给这位姐姐弄些吃的东西,不要糌粑了,糌粑太干了。我们一直赶路,水都来不及喝。”
说到这里,多仁也歉疚起来,明明知道人家是个娇弱的小姑娘,还拽着人家紧赶慢赶地来到军营,实在是不太体谅人啊!
江措应了一声,边走还边回头认真辩驳道:“阿哥,明明是位妹妹,你怎么说是姐姐!”
于是,膳厅里一阵善意的哄笑。
夜,深沉而寂寥。瑰月倚窗看天上的星子,一颗颗闪耀着冰冷的光,似乎是上苍俯视人间的眼睛,只有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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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远处了望塔方向似乎隐隐起了喧哗,不过片刻,又归于宁静。
李瑰月重新抬头望着夜空,心里一片茫然,她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呢?!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瑰月就被外面士兵操练的声音吵醒,她披衣起身,走到窗前,向外张望。
她住的这间客房,算是军营里地势比较高的地方,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下面士兵们正在神采奕奕地操练。
校场上,居北有一座高台,正是点将台。
点将台上,有名男子负手而立,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喷薄而出。
离得远,看不太清男子的面容,却能感觉到他强大的气势,瑰月在心里嘀咕,这莫非就是安西将军?
校场上,兵士们其实已经叫苦不迭了。今天训练的强度特别大,高台上主帅尤自不满意,一脸肃容,眼里透出鹰隼般锐利的光,近乎挑剔地搜寻着动作不符合规范的兵士。
突然,徐安西似有所觉,锐利的眸光从校场上投向客房的方向。那里有一抹倩影正向他这边张望。哦,是多仁大哥昨天带上山的客人吧。昨天,他外出办事,深夜返回,也就没有去见客。一早,他因为要操练士兵,又想着普通女子可能起不了这么早,依旧没有去见客人。
想到昨天出行的目的,徐安西又一阵烦躁。
那个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拿着尊者的信物和一幅画像,要求他帮忙找画中人。
他随便撩了一眼,画中人是个清秀的姑娘。呵呵,帮忙找人家走丢的姑娘,他是那么闲的人吗?再说了,兵家!一个多么遥远又陌生的称呼,要不是怀疑这个陌生人到藏区的目的不纯,他都不想去搭理这个人!
花里胡哨的男人自称姓花。这个姓真是贴切,如果名字叫花蝴蝶,就更妙了。徐安西恶劣地想。
“花蝴蝶”见他冷淡,只好说:“安西将军的义父是兵家之人,你既然继承了他的衣钵,自然是我们九家的一份子。如今,我持尊者信物而来,不知道安西将军是奉令还是不奉令?”
呵呵,问得好?奉令不奉令,自然是要看看这九家、这少主值不值得他徐安西奉令了。
徐安西当时大马跨金刀地坐在酒家的长凳上,低头抚弄着佩刀把手上的铜雕虎头,闻言只不冷不热地说:“不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什么来头?”
他对九家的冷淡,显然是来人没有料到的,但来人还是忍着脾气、摸着鼻子说:“哦,是个夏人女子。不久前她被一伙强人掳劫,很可能是被送到了藏地。”
安西冷笑问:“什么女子,这么要紧,要麻烦九家的少主劳师动众地找寻。”
“花蝴蝶”默了默,用很认真的语气说:“是我们九家的后人,也是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
“那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找她?”徐安西问得很不客气。
他这样摆明了不买账的样子,令“花蝴蝶”无奈,“花蝴蝶”搓着手,突然,他眼睛一亮,急促地说:“这位女子,曾经帮忙挫败朝廷暗害西隆守军的阴谋,你既然同西隆军一起扞卫藏区安危,自然应该也念一份这女子的好吧!”
这样的女子,天下间还能有很多吗?徐安西眉毛一跳,不会那么巧吧!
“你说的人,不会是蕲州李家二房的嫡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