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老夫人还是示意丫头扶她起身。
丫鬟紫衣替老夫人穿上厚夹衣,秦嬷嬷赶紧替老夫人安置好靠枕。
抬抬眉毛,老夫人问:“如何了?”
略有犹豫,秦嬷嬷还是照实说了:“贺嬷嬷的伤看起来重,倒也不碍着性命。好生将养着,很快能好!几个丫头都是轻伤。”
老夫人就不满地横了秦嬷嬷一眼:“我是问你世子夫人如何了?”
秦嬷嬷顿了顿,禀报道:“回来后,还扛着找府医给贺嬷嬷看伤。还吩咐魏管家去城里多找几位外伤大夫给侍卫们瞧伤,说府医要照顾府里女眷,必定都忙不过来,那些侍卫现在对世子夫人是又敬又服呢!”
老夫人不耐咂咂嘴:“我是问,李氏如何了?她有无受伤,她如果伤了,咱家就不好交代了!”
秦嬷嬷就嗫嚅道:“倒也没有哪里伤着,就是……”
“就是如何?”老夫人不耐地追问。
“就是奴婢回来前,那个叫绿蕉的丫头说世子夫人脸色不好,非要世子夫人躺下休息。她随手摸了下世子夫人额头,发现世子夫人起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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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老夫人坐正,忙问:“起烧了?可严重,叫府医看了吗?”
“看了、看了,老奴立刻就让请了平素给您请脉的刘老先生给世子夫人看了。”
见老夫人依旧眼神灼灼地看自己,秦嬷嬷声音小了些:“老先生说,世子夫人是惊恐交加,情志失调,从而引起发热。已经开了安神、散热的方子了。”
老夫人的眼神立时就如针芒般锋锐,问:“那个孽障呢?”
“咳……刘老就是从芙蓉院里拽出来的,本来世子还不放人,听说世子夫人发烧了,才勉强让刘老先去看看世子夫人……”
“哼,这个孽障,原以为他是个聪明的,却原是跟他父王一样……”老夫人的鼻息粗重起来,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秦嬷嬷赶忙为老夫人抚背顺气,口中劝道:“唉,谁还没有个年少冲动的时候?王爷现在不也是听您的话,一心为了家族大业忙碌。”
“唉!”老夫人一声长叹:“他们都等着我大发雷霆,落昊明面子。我也只有先装睡了。可昊明这次这样糊涂,蕲州质问上门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秦嬷嬷迟疑道:“不能吧,我要回来时,世子夫人还拉着我的手说请我向您谢罪呢。她说回来晚了,一身狼狈,就不好打扰您了。她——不像很生气的样子啊!那就未必会向娘家哭诉吧。”
老夫人也很意外:“噢,她很平静?”
秦嬷嬷肯定地点头:“老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她看起来很平静。不像要生事的样子!”
窗外,起了风,飘起了细雨。
在风雨中纵横来去的又是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