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八年前,海公公一哽,他现在一听到十八年前就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皇帝则不动声色,温声对天一说:“你继续。”
“如果说毒果可怕,那毒香比它更胜百倍。闻上两回,人必上瘾,而且不可自拔。兖州孔家嫡支有位非常有才华的弟子不慎染上毒瘾,族长亲自督促他戒毒都无用,他经常暴起伤人,后来干脆咬舌自尽了。”
天一略顿顿,才沉重道:“地甲说,那种惨状,简直是不忍直视。如果我大越子民尽皆染上这种毒瘾的话,则不需外敌入侵,我们自己就能亡国灭种了。”
“真有这么厉害?”
海公公拍了胸脯,担忧地问。
天一点头,容色戚戚:“地甲说,有一说一,绝无夸大!”
“陛下,这……”
海公公急了。
皇帝冲海公公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毒香不是来自南诏?”
“不是!地甲他们仔细追查过,毒果很容易追根溯源,就是来自南诏。毒香的调查却步履维艰,背后似乎有个强大的组织在运作此事,一点纰漏都没有。后来,继毒香之后,西北地区又出现了毒酒,一小坛售以千金,追捧的大有人在,人们给起了个‘神仙醉’的名字。地甲他们假装顾客,顺藤摸瓜,倒是摸到了一个团伙,尚还来不及审问,那些人就全部吞毒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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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地甲也并没有比于谦勉多查出什么?”皇帝冷声问。
天一愧疚地单膝跪地:“是的,臣有罪。”
皇帝挥手,让天一起身:“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扯。于谦敏两榜进士出身,聪明机智,亦带足了人手,他都没有查出真相还暴毙而亡,足见对手很强大。你让地甲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在江北地区寻找线索,一路要折回去,好好挖挖那个金铃夫人的底,我看这个女人不简单。”
扭过头,皇帝又对海公公吩咐:“文家也要盯紧了,他们最近不是在联系南诏人,有没有可能,他们联络的人正是这个金铃夫人呢?”
海公公和天一都有些迟疑,不会这么巧吧?
皇帝喃喃道:“莫看江面平如镜,要看水底万丈渊。”
月宫里,皇帝在忙,皇后也没有闲着,她再次召国舅文秀杰入宫。
“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皇后也不跟弟弟客套,直接发问。
文尚书略一迟疑:“倒是联系上了,对方答应很快派使者来的。可娘娘,有件事儿臣思索良久,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美眸掠过一丝嘲弄,一纵即逝,旋即温和开言:“你我姐弟,何须如此,弟弟有话尽管问。”
“那个……”文尚书放低了声音:“你的……那个……把柄到底……弄死了萧天佑就能解决吗?”
皇后半晌不语,弟弟问出了她心底里最深的恐慌。是的,仅仅弄死萧天佑就能保住那个秘密吗,不,还有一个人也必须死,那个秘密才叫真正的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