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里,李瑰月清丽的声音传出。
殷二也正好无聊啊,既然有这么个好像有几分趣味的人找上门来,他也觉得见见无妨。
“这样,钟大,你让你家娘子陪医者进来为表小姐号脉,你亲自引了萧世子到前厅待茶,说我随后就到。”
花大夫是真的花,宽大飘逸的长衫松松垮垮地拿一根绯红的腰带系了。长袍上用黑白两色绘了春色满园的花,就连吊儿郎当地背着的药箱也是花里胡哨的装饰,李瑰月愣怔,不由腹诽:这衣服上若真用了姹紫嫣红的颜色,就是花楼的姑娘也没有您花啊!
花大夫行事亦不拘小节,见小姑娘愣怔间,他拿了白皙的大手在李瑰月眼前晃悠,口子戏谑道:“诶,不是说出疹子,莫非眼睛也出问题了?”
红樱听他言语无礼,气得立时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叉着纤腰怒道:“放肆,哪里来的庸医,想行骗也不看看我们什么门第!”
花大夫不以为忤,反笑眯眯看向红樱,说:“这位姑娘肝火太盛,所以脸颊上爱长粉刺。只需涂了我这个绿雪膏,连抹七天,不但粉刺根除,还能面色白皙皮肤细腻。”
世上哪有姑娘不爱美的,红樱立时就被拿捏了要害,她喜滋滋接过花大夫递过来的小瓷瓶,嗫嚅道:“真的吗?真的能全消……我看了好多大夫,用他们的药也不能断根,总是好了长,长了好,您这药真能根除吗?这不会很贵吧,太贵我……我就买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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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与姑娘有缘,今日分文不取!有效姑娘替我宣传宣传;无效,姑娘尽可以带人拆了我的回春堂!”
“那……怎么好意思,我需要配合服药吗?”红樱细声细气地问。
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口软!
“不用不用,就是尽量忌忌口——少吃辛辣、发物。也不是完全不能吃,少吃而已。人生在世本来就苦,再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对不对?”
“嗯嗯嗯,谢谢花大夫,您真是个好人。”
红樱点头不迭,片刻前还怀疑对方人品,片刻后感恩戴德。
花大夫再扭过头看李瑰月,他笑,瑰月也笑。
“你终于来了!”
花大夫佯作诧异:“噢,小姐这是何意?我们从前认识?您在等我?”
瑰月露出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淡定陈述道:“我从小身体还算康健,并没有对任何食物敏感;也从未出现过风邪入体起疹子的症状;且这疹子也很奇怪,不痛不痒,与旁人风邪出疹完全不同。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故意为之,又很好心地控制了轻重缓急,免得我难以承受。我就想知道是谁这么用心良苦呢?!”
“所以你就猜到是我了?”花大夫也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