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话

李琅愤然道:“什么人,胆敢偷取明月金珠,还往我蕲州跑,莫非想陷害我蕲州。”

李孟春意味深长地问儿子:“你又是怎么想到邀萧长空来我家的?”

李琅一愣,随即道:“哪里是我邀他来的,我正值守呢,军师突然而至,说萧世子想来蕲州游玩,想要我作陪,那我也不好拒绝呀,只好与人调休,略尽地主之谊。哪想出门时,并不见世子,军师说世子性急先行了,结果我们在蕲州老城门那才追上世子的。”

那桌上的书卷敲了下儿子的脑袋,这小子不笨,就是考虑问题比较直接,对于人心的算计完全是短板。李孟春不由摇头道:“你啊,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呢。”

李琅并不是真笨,父亲一点拨,他马上就悟了:“父亲是说,从荆州而来的仅就是我与军师,世子是从别处来的,他们弄这一出,是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世子、军师、我都是刚刚从荆州来的。他们拿我做掩护?”

李孟春点头道:“可不就是!”

父子二人对视无言。

西府北边小院。

萧长空慢慢整理着衣襟,最后仍旧套上黑色长衫。

衣冠整齐之后,萧长空才诚挚地对西首的老年人拱手为礼:“多谢师傅搭救,若非师傅道法高深,我此刻还缓不过来!”

白发、白须的老人,穿着荆地寻常农人的麻布短褐,但他皮肤红润无纹,声音洪亮,完全看不出老态,用鹤发童颜来形容最是合适。童老笑嘻嘻也拱手道:“世子这回冲动了,为了个珠子,身涉险地,须知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萧长空一愣,他的机密行动,就是父亲也不知道,偏偏童老一清二楚,不但去茶楼接应了他,还替他运功疗伤。难怪父亲说童老能掐会算,能知过去未来,是不可多得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