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师门是干什么的?
不就是教导、引导弟子的吗?
温言能明白,人家的规矩,肯定都是避免重蹈覆辙,才立的规矩。
但他的确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就不能在不违反规矩的前提下,有点变通呢?
扶余山的规矩其实也很多,这些年遣散下山,让其自行去谋生的弟子也不少。
但就算是下山了,真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扶余山的人却也不会不管。
这么多年时间,难道出身扶余山的弟子,就真的人人都好人,人人都没犯过事吗?
也不是没有,毕竟,多了点寻常人不会的手段,就总会习惯性的以自己擅长的手段去处理事情。
最后也没发展到这种地步。
温言心里的确能明白,但他心里还是对终南山的道士没太好的印象。
嘴上说的漂亮,这都两天了,都没来个人意思一下,帮忙收尸什么的。
这规矩也遵守的太死板了,一点人情味都没。
连烈阳部这种按理说是规矩最死板,程序最多的地方,都在积极跟上时代的变化。
温言没再多说什么,反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坐着车,一路回到德城,这边刚下高速,就见高速路口旁边的平地上,有个身穿黄色道袍,头戴纯阳巾的年轻道人,正在举香祭拜。
看了看那道士祭拜的方向,温言看了一眼风遥。
风遥眉头微蹙,看了一眼就道。
“茅山来南武郡参加演武的弟子,名叫黄智极,是智字辈的佼佼者。
听说他对雷法很有天赋,甚得茅山掌教看重,已经将其收为弟子。
再过几年,若是他进境不错,又能通过各种考核。
茅山掌教可能会传他闪电奔雷拳。”
“他祭拜的方向,就是我家那边。”
“下去看看。”
风遥大步上前,遥遥的拱手见礼。
黄智极将香插入香炉,立刻回了一礼。
“见过风秘书。”
而后黄智极看向温言,立刻露出笑容。
“在下黄智极,你身上阳气这么重,一定是扶余温言吧。”
“我是温言。”
“久仰久仰,我师父说,可惜你进了扶余山,不然的话,一定要拉你入茅山,为此遗憾了好久。”
“前辈太抬举我了,我最多也就是练练武而已。”
黄智极非常客气,见面就是给抬轿子。
聊了几句,客套完之后,风遥就指了指那香炉。
“这是……”
“嗐,实不相瞒,我年幼时,其实是在终南山修行,后来才拜入茅山。
那时候,这位师兄还挺照顾我的,如今他误入歧途,身死道消。
我正好在南武郡,就过来祭拜一下。
只是,我怕引起误会,就没敢靠近那边。”
温言有些意外,好家伙,又是个终南山出来的?
“是他自己幡然醒悟,遭了反噬而已,不然的话,这里可没人能解决这件事。”
温言给做了省流总结,省的老有人觉得是他厉害。
黄智极恍然,他满脸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当年其实跟这位师兄一样,弄不好就要走这位师兄的老路。
只不过,我运气好点,偶遇了茅山的前辈来拜访,发现我的天赋,的确适合茅山。
最后趁着我还小的时候,就将我带走了。
这次来,一方面是祭拜一下故人,二来,也是警醒一下自己。”
“你这也是有心了。”风遥再旁边捧了一句。
聊了一会儿,众人分别,温言重新上车,一言不发。
风遥瞥了一眼温言,眼神里带着一点怪异。
“你别看到谁出现在德城附近,就这幅表情好不好。
不是谁都想去走歪路的。
黄智极前途无量,完全没任何必要沾染那些邪道。”
“我什么都没说!”温言都无语了,他只是在想别的事情而已。
“我还不了解你,你那表情,就是在猜测这家伙偷偷跑到这里,是不是不怀好意。”
“真没有……”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
温言面色一黑,好吧,他刚才的确这么想过。
但是想了想,的确没必要太过于敏感,人家是茅山掌教弟子,恐怕别的东西摆在人家面前,人家都未必愿意去看。
“你要是实在想了解,过几天演武最后阶段,你不下场,也可以来观战。”
“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回去睡觉,我已经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风遥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另一边,黄智极遥望着温言的车远去,从布包里取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师父,我刚才见到扶余温言了。”
“恩,阳气极盛,看不出来是哪个阶段,传说倒是没夸大,他的确是包括秦坤在内,扶余山武道天赋最强的人,也看不出来他才练武几个月,真是不可思议。”
“那倒是没有,应该也跟传说的一样,他并无修道天赋,只是他身上有宝箓的神韵。”
“感觉啊,我觉得,只要他能看到我,我就没有胜算了,要是拉开距离,那的确是他没有胜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