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邓文忠家中。

姜恒和邓文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见邓文忠垂头丧气的模样，姜恒咬了咬牙，“老邓，嫂子弥留之际是不是让你好好活着？是不是让你用你这垂垂老矣的身躯为国家做更多贡献？”

邓文忠闻言，抬起头看着姜恒，“你别想套路我。”

姜恒也不搭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左手握着手机，右手食指开始在屏幕上不断点击。

“给你看个东西。”

邓文忠接过姜恒的手机，看着图片上的字迹，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最后变成了惊讶，“老姜，这是你写的？”

他不太确定，毕竟字迹不对，而且虽然写得很全面，但深度明显还不够。

姜恒摇了摇头，“不是。”

他顿了良久，才说道：“这是我的学生写的，也将是我的关门弟子。”

邓文忠听完，就把手机丢在了姜恒和自己之间的沙发上，压根没有递到对方手里，“你个老东西，还在这儿跟我显摆上了是吧？”

“我们可以一起带她。”姜恒嘴唇轻启，憋了半天才说出来这句话。

他压根不想，这么好的学生，凭什么分一半给别人。

可眼前的糟老头是他一辈子的兄弟，这或许是打消他寻短见最好的方法了。

“怎么样？搬回去吗？我们一起教她。”

姜恒说的，是让邓文忠搬回教师公寓，他们以前的家就是门对门的。

邓文忠脸上明显升起了犹豫之色。

良久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菲儿，你叫个车，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外婆。”

“外公，你又要去干嘛？”庞菲儿问道，语气里满满的委屈。

邓文忠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得去给你外婆请个假，让她多等我一段时间。”

庞菲儿闻言，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姜恒。

姜恒缓缓点了点头，“菲儿，你叫个车吧，我们陪你外公一起去。”

“我去换身衣服。”邓文忠说着，起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沙发上，余老太太看着姜恒，笑着问道：“老姜，你真舍得啊？”

姜恒无奈的摇了摇头，“舍不得也要舍得啊，我真是上辈子欠这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