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爷孙俩砸碎瓦片,坠入了人家猪圈里。
“你没事吧天儿?”
徐木生第一时间爬起,检查徐天伤情,看到这臭小子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徐天感觉脸上黏糊糊,伸手抹了把,竟然猪粪,还沾到了嘴皮子上,顿时一阵狂呕:
“呸呸……那两个死瘸子有病吧,老子给他们钱,还打我。”
旋即徐天猛地看见,老爷子后背上的衣裳,已经破烂。
老爷子脊背上,竟留下了一道半尺长的血口。
“爷爷,您受伤了?”
徐天脸色大变,是刚才矮瘸子拨弄琴弦,发出的那道音波,本来是瞄准他的,老爷子及时用自己的后背,替他挡了下来。
徐木生表情凝重:“不碍事!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说着老爷子手臂间绿芒闪耀,轰出一个青色掌印,震塌了猪圈及隔壁墙面,打开一个缺口,揪着徐天衣服,想要借助这栋老宅作为掩体,从后方撤离。
然而。
两位神秘高手,虽然心聋目盲,却仿佛长着第六感一样,对他爷孙俩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老徐,你来的正好。”
“等我们将这小子掏心掏肺,就把你剥皮抽骨!”
二人在夜色中,发出鬼魅一般的阴厉笑声。
那笑声就像在爷孙俩耳畔响起,无论徐木生如何轻功了得,健步如飞,都像是如影随形,怎么甩都甩不掉。
徐天也因为那声音,莫名情绪暴躁了起来:“草!”
徐木生急忙运功,为他堵住耳朵:“这是仇家的索命魔音,天儿不要听!”
老爷子抓着徐天,穿梭于潮湿、阴暗的巷子间。
这南麓古镇,家家户户建的很密集,过道狭窄,白天就基本晒不到太阳,到了晚上,更是莫名阴森压抑。
但有了刚才的吃亏经验,徐木生也不敢登房上瓦,飞檐走壁,只能以青木杖为踏板,如冲浪,疾速贴地飞掠。
由于对地形不太熟熟悉,爷孙俩屡屡进入死胡同。
轰!轰!轰……
老爷子一怒之下,索性挥动浑厚掌力,不断将面前的墙壁轰塌,逢墙开路,逢楼凿洞,大开大合,横冲直撞。
如此作为,把徐天都吓傻了,他狂咽唾沫:“这么多老宅,爷爷你强拆起来倒是不心疼啊。”
徐天倒不怕赔钱,而是担心明天一觉醒来,各路牛鬼蛇神找上门,直接把巫姐姐家的老宅给堵了。
徐木生当然清楚,眼下的南麓古镇,藏龙卧虎,这样强闯家门,破坏人家的宅院,会得罪不少人。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眼看老爷子如丧家之犬般,带着自己亡命飞逃,徐天实在想不通,老爷子为何不留下来大展神威,把那两个死瘸子给宰了,可话到嘴边,瞧见老爷子脊背上的狰狞伤口,又咽了回去。
徐木生知道他想说什么,叹息道:
“如果是二十年前,老夫或许还能压这两个孽畜一头,可今时不同往日,俩孽畜得到神秘势力资助,邪功大成,你爷爷我这把老骨头,已不是他们的对手。”
徐天震愕:“您认识他们?”
徐木生沉吟了下:“天儿你已长大成人,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他们是你的两位叔公。”
“我的两位叔公??”徐天瞪大眼睛:“那就是您的两个弟弟了?那他们还对咱下手这么狠?!”
徐木生眼神阴沉:“因为他们心里有恨!”
“而且是恨意滔天!尤其对天儿你,怨念深重!”
徐天感觉很冤枉:“我没见过他们啊,更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怎么会……”
徐木生意味深长道:“天儿,你可知道,你这十多年来,做生意为何能顺风顺水,飞黄腾达?”
徐天不假思索:“当然是因为我脑子好使,商业嗅觉灵敏,总能把握住商机……”
他还想自吹自擂一番,可逐渐察觉到老爷子脸色不对,再结合刚才两个死瘸子如厉鬼般,恨不得生啖他肉,还是说什么,自己亏欠对方“血债”、“财运”的鬼话。
徐天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之所以如此成功,能发大财,或许是另有隐情,忙小心翼翼看向老爷子侧脸:
“难道不是吗……”
穿梭于阴暗的巷子间,沿途那些窗户中渗出的暗黄灯光,将徐木生那张老脸,照映的忽暗忽明:
“这事也怪我父亲,就是你太爷爷他们贪心。”
“当年你太爷爷有位故友,来我们徐家住了半年,对方是位江湖术士,感激你太爷爷的款待,便答应,替我们徐家做一个能改变运数的风水局。”
“此局名为‘五弊三缺点龙’局。”
“顾名思义,其实就是牺牲一部分后人的往后余生,来烘托家族某一支脉系的‘气运’。”
“我们三房姨太太这一脉,正是被选中的那条‘金龙’。”
“而大房和二房那两脉,则沦为了‘祭品’,眼下正在追杀我们的徐木春和徐木才二人,正是大房和二房太太所生的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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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家低估了这‘五弊三缺点龙’局的霸道!”
“风水局做好后,那江湖术士便在当天夜里,卷铺盖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那以后,大房和二房两家人,就开始灾难频发,短短不到十年里,原本人丁兴旺的几十口人,死的死,残的残,不断有人英年早逝。”
“就连活下来的人,都诸事不顺,厄运缠身,所谓‘五弊三缺’,五弊中的鳏、寡、孤、独、残,三缺中的财、命、权,皆在两家人身上轮番上演,令他们痛苦不堪!”
“你太爷爷晚年也自食恶果,全身长满毒疮!不过老爷子是个倔脾气,他在我们这一脉身上,看到了兴旺的曙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临终前,干了一件很缺德的事,那就是把大房和二房的残余族人,统统逐出家门,生怕他们的霉运影响到我们这一脉发展。”
说到这,徐木生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