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与上次一样,依旧是派马车来接她,依旧是一样的地方,房间陈设一样,连案几上的香都是一样的,门窗也自然紧闭着。
他依旧倚在床榻里面,床幔散开,遮住了面容身形,借着外面映进来的光线,只看得见一个模糊轮廓。
把脉的时候,只伸出一只手,白净筋骨分明。
姜姝砚开完药方,交代了几句话给谢匀,一想起这几日的憋屈,心头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无名火,冷笑一声,“公子的伤已然没什么大碍了,我明日能离开了吗?”
“恐怕不能……”床幔后的谢蔺微微一挑眉,心中盘算着赵司衔到的时间,估计是今日晚上。
这话让姜姝砚猛然一怔,眸色也一下子冷了下来,“公子好本事,派人拦住我的去路,需要我看诊而已?你觉得这话我会信?你到底是什么人?”
“姑娘医术高明,在下也是有了姑娘的救治才能好的如此之快,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不必妄自菲薄。”谢蔺压低声线,边思忖边道。
姜姝砚本就不信他,这话也就更不信了,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只是她最近思绪乱的很,总感觉少了根线,不能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串联到一起。
拿了诊金回了医馆,又在医馆里面忙碌起来,下午太阳即将落山打断时候,张大夫便让她先回去,这几日城中不太平。
姜姝砚顿了一下,便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街道上人影寥寥无几,寒风吹落街道两边树上为数不多的落叶,带着些寒风萧瑟。
一阵寒风吹过,姜姝砚猛然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身上的衣衫,快速朝着西柳巷的方向走去。
然而还没走进巷子,便感觉身后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下意识加快脚步,身后那人也加快脚步。
姜姝砚一颗心不由得提起,心中也逐渐紧张起来,右眼也不合时宜的跳起来,像是在提醒着她接下来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快速走了几步,走到西柳巷巷子口,顿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朝着身后看过去。
在暮青色朦胧夜晚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窄袖锦袍,墨发竖冠,而那张脸,却是让姜姝砚一瞬间如坠冰窖。
她感觉浑身都变得冰冷起来,面容惨白的看着眼前的人,每一次呼吸都难受到窒息,轻声呢喃,“赵司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