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迟走到苏苡落身旁,抬起的手臂顿了两秒,把她颤栗的身躯环在自己的臂弯里。
熟悉的感觉像是港湾,让苏苡落下意识地伸手,朝着温热的地方靠去。
娇小的身体滑下来。
陆砚迟又伸出一只手接住。
他坐在了她旁边的凳子上。
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恐惧应该消失了。
苏苡落喉间的呜咽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双手像树袋熊般,紧紧抱着陆砚迟。
陆砚迟低眸,看着她小巧的琼鼻轻轻翕动,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因为噩梦,她的鼻尖还带着吓出的汗珠。
他定了几秒,抬手把那汗珠轻轻地拂去。
女孩似是痒,脑袋动了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抱着继续睡。
陆砚迟缓缓地抬头,看着对面墙上架的木板。
锅碗瓢盆,拥挤但整洁地排列在一起。
视线再移动,是靠近自己这侧的木架,上面放着一排排的泥人。
小猫小狗、小鸡小兔。
都惟妙惟肖。
而除却小动物,很区别的,还有几个小人。
小人捏的比那些小动物都要大。
手法也不成熟,眼睛鼻子,明显没有那些小动物精致。
可这些小人的发型,都很统一。
三七分。
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
有些在跑,虽然那抬腿的姿势像是骨折了。
有些仰着头,虽然那脖子的弧度也像是要断了。
还有几个低头写作业的。
特意捏了张桌子,男生趴在上面。
桌角倾斜,像是要倒了。
最好笑的是一个双人的。
两张桌子,并列一排。
男生坐着,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也坐着。
两人互相扭头在对看。
可眼睛真的不能看,像两粒芝麻瞪着眼。
似两人在吵架,又似地震了,两人连着桌要倒了,彼此露出惊恐的表情。
陆砚迟的唇角忍不住地勾起来。
这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