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赵无咎并没有被保活里裹挟,甚至他提早一手做的某些准备,这时还起到了奇效。
“于支留大人,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赵无咎高声问了一句。
紧接着,在靺鞨众将惊讶疑惑的目光中,一个人就从赵无咎背后那张巨大兽皮舆图后走了出来。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急火攻心而坠马,接着又被赵无咎于阵中生擒活捉的前扶余丸都山城傉萨于支留。
他其实身上没什么实际的外伤,只是伤神过度,忧惧甚矣,这才晕倒过去。
刚刚被老萨满乞四比羽救醒了回来,于支留就一直躲在舆图后面,听着赵无咎和靺鞨众将的对话。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十有八九是赵无咎想要收服自己,才故意耍心眼令其旁听的议事。
但说老实话,于支留对赵无咎的观感,其实并没有多么糟糕。
兵不厌诈,这是人家的攻心之计,有什么可指摘的?都是带兵打仗的,换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想到。
而且,他也在战场上见识了赵无咎的个人武力。平心而论,对于赵无咎只身陷阵所展现出来的勇武和高超本领,于支留其实也是服气的。
因此,令现在的他恨得连牙齿都要咬碎的人,不是赵无咎,而是另外一个人。
于支留拖着疲惫的走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赵无咎面前。
叩首之后,这个年近五旬的将领脱下自己插着长长赤翎的漆皮铁盔,将其用双手高高举起,恭恭敬敬地呈送到赵无咎面前——此乃一军之将正式请降的礼仪,还是从大周那边传到扶余的。
“罪臣为之前冒犯大周骑都尉大人、靺鞨诸部落章京,特此叩首以请罪,还请大人能够原谅我的无知与短视……”
如同奴仆一般叩首说话,于支留将姿态摆得低无可低之处。
败军之将焉敢言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