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司马仲达心里就笃定了:“这伙突骑就是冲郑家这两个公子来的,不可能是偶然路过此地的盗匪。”
同时,他也在庆幸:“还好我警醒得足够早,隔着很远就发现了这伙人的踪影。此地距离东山县城不过二三里路,驾车虽然比骑马要慢,但拉着这辆香樟车的是两匹精挑细选出来的健马,所以……”
司马仲达回头瞥了眼背后的车架,他刚刚建立起的自我安慰,转瞬间就如同朽木般不堪一击,被自己轻易地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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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载着两头“猪一样”似的乘客,这辆两马力的香樟车再快又能快到哪里去呢?
一想到如果将这两头猪交待在这,自己之前的投资可就全都打水漂了,司马仲达顿时三分惊惧、七分酒意一齐激发,即便穿着祛暑佳品的白缭绫衣衫,他也依旧汗如雨下。
马车在狂奔中摇晃不定,仿佛随时可能倾覆。司马仲达没有爱惜马力,用马鞭很抽马臀,拼命向前冲去。而那股突骑则如同旋风一般,紧紧跟随,不断缩小与马车的距离。
在这惊心动魄的追逐中,时间仿佛凝固了。司马仲达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他知道,稍有不慎,自己便会满盘皆输。所以,前路纵然崎岖,可此时的他也唯有狂飙而已。
车轮滚滚,带起一阵风尘。
突然,他看到前方有一队行脚的商贩,其中有个领头者还骑着一头大公驴。
然而,司马仲达并没有丝毫减速或避让的意思,而是驾着香樟车径直冲了过去。
见此情景,商贩们纷纷向道路两边避让,只是那大公驴受到了惊吓,突然发狂,四处乱窜,还尥着蹶子
商贩们惊恐万分,试图控制驴子,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侧骑在大公驴上的人被甩了下来,“噗通”一声就跌落在了路中心。
而还没等他爬起来,疾驰而至的香樟车便无情地从其身上轧了过去,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鲜血四溅。
那人的胸腹部位,被车辙压出一道血肉模糊的痕迹,倒在血泊之中,再也没有了生机。
撞死了人,可司马仲达却丝毫没有停留,反而还挥动马鞭压榨着马力,继续狂奔而去,只留下了惨不忍睹的现场和一群不知所措的“商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