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迪得到留里克的最新命令,国王临时收回了骑兵队的主动攻击权,换言之布洛迪不能擅自进攻。然哨兵的身份不能搁置,遇到其他的阿基坦军队,布洛迪可以率部现身、交涉。不过一旦对方主动进攻,己方有权立刻全力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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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恰恰就是查理所言,所谓自己身后应该还跟着一支军队——波瓦蒂尔伯爵的兵马。
话是查理亲口说的,留里克援引这家伙的说法将之写在硬纸上,有信使快马加鞭传递情报。
本来布洛迪和兄弟们都等的不耐烦了,终于远处真的出现一支看着就实力不凡的骑兵队,百无聊赖中的罗斯战士们立刻振奋起来,纷纷从马鞍的侧包里拿出装饰性羽毛插在头盔上,罢了双脚与腰身用力为角弓上弦……
森林中暗藏无数双眼睛,他们盯住开阔地中突然停步的骑兵集团,明显能看到那些锁子甲剧烈反光的家伙在左顾右看,就仿佛藏匿的大伙儿被发现了。这群家伙人人披甲,很多战马也安置了皮甲以保护战马心脏与头部,所有展示的都与乌合之众毫无关系。
毕竟也根据雷格拉夫的说法,阿基坦、图卢兹以及其他的南方贵族,他们的军队里有着海量的民兵,士兵的装备水平与他从香农、安茹招募的民兵并没有实质上的优势。
布洛迪琢磨一下,估测是阿基坦的最精锐部队出现了。
“哼,又是锁子甲。不知道阿基坦的锁子甲能否抵挡住罗斯的破甲箭。”
他喃喃自语的同时还是要求部下保持克制,他比较担心自己突然出现会惊得对方过度紧张,虽说自己可以按照大王的新要求打一场防守反击,倘若随随便便就打起来,事后估计大王还会怪罪。
他自觉没必要去捧场,索性继续命令兄弟们再观望一下。
尤其是,难以明说的气势是难以完全藏匿的。停下来的伯纳德四处观望,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已经进入是非之地。“太奇怪了,这里静得出奇。查理应该已经去了那边,围城的罗斯人还没有做任何表态,他们怕不是因为逮到这么一头大猎物高兴得手舞足蹈了吧。”
一样喃喃的伯纳德一度觉得那个罗斯王会给予查理礼遇,还会派出和平使者前往阿基坦大军的营地通报。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环境安静得就仿佛大战之前特有的可怖宁静。
森林里,仍旧在偷窥的布洛迪就敌人不进不退的模样,已经开始拿不定主意了。
“大哥。”有战士从落叶上半匍匐地凑到布洛迪身边,说道:“他们就是查理说的后面的那群家伙?”
“应该是的。”
“我们还要继续等多久?”
“你没必要着急。”布洛迪仍旧努力沉下气,他想了想,愤愤道:“他们停下来一段时间了,只有神知道这群蠢材想什么。”
“总不会是在盘算着发动突袭吧。”
战士的话提醒了布洛迪,“嘿,还真有这种可能性。他们人人披甲,人人有骑矛,如果突然发动突击……”
没必要再等了,布洛迪突然下令,早就憋不住的战士们突然一阵吼声,他们纷纷从藏身之处钻出来,迅速冲到了伯纳德所部的前方并快速整队。
其实伯纳德刚刚就是在观望,他投鼠忌器举棋不定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脑子一团浆糊之际,突然一支实力不凡的骑兵队从森林现身。自知已经进入危险地带的波瓦蒂尔骑兵本就非常紧张审慎,现在他们集体为之一振,下意识地以为要打一场遭遇战了。
布洛迪完全不了解波瓦蒂尔骑兵,同样伯纳德也完全不了解罗斯骑兵,双方都是理智占了上风,彼此保持着高度戒备。不过只要各自的指挥官一声令下,战斗立刻爆发。
罗斯骑兵人手反曲弓,他们随时可以发动射击,他们越是戒备就越令波瓦蒂尔骑兵恐惧。
而伯纳德手里的贵族骑士们,他们纷纷要求自己的扈从部下降骑矛放平。伯纳德是诸骑士的封君骑士们奉命参战的同时也都下意识地保留自己家族的实力,非万不得已不会全力以赴,当生命遭遇威胁,譬如现在的局面,他们不受控得集体做好冲锋准备,如此只要伯纳德下令,怕是一秒之后全军骑矛冲锋顺势拿下先手优势。
可伯纳德一直没有下令,如此自发的举动在布洛迪看来,对方几乎马上就要突击了。
罗斯骑兵们也就自发得纷纷箭矢搭在弓柄,只要布洛迪下令,他们立刻能站在马镫上,腰臂合力在颇为近的距离释放破甲箭。
场面完全进入剑拔弩张的局面,双方战士都已经能看清楚对方的脸了。没有任何人交头接耳,仿佛空气都为之凝结。
伯纳德不会派出任何人去交涉,他本就鄙视包括罗斯在内的所有诺曼人,不想主动与任何一个诺曼人说话,派人去交涉都感觉伤了自己的自尊。
布洛迪也不清楚自己的情况,他也出于类似的倔强心理不愿意派人去问询一二,双方如此完全尬住。
双方都做好厮杀准备,他们宁可空气凝固也没有一方主动发起进攻。
时间真的好似冻结了,在约莫长达十分的极致尴尬,突然远方传来一声狼嚎,宁静突然为之打破。
还是伯纳德眉头紧锁,他愤然拉起缰绳,非常果断地调转马头,当即示意部下:“有埋伏,我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