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凑一块儿,准没什么好事。可惜机器声儿太吵,听不清他俩说什么。他想凑过去,又没找着能藏身的地儿,索性就不去了。
这会儿冬生正捏着个臭烘烘的军帽,捏着鼻子说道:
“排长,他们在你帽子里拉屎,还故意挂在那么显眼的地儿,这不是明摆着侮辱你吗。”
弄弟看着那被屎糊得不像样的帽子,也在鼻子前扇了几下风,一脸嫌弃地说:
“扔了得了,臭死了。”
冬生手一甩,就把那带屎的帽子扔出去老远,这才松开捂着鼻子的手,又煽风点火地说:
“他们这么挑衅你,就这么算了?”
“算了?谁说算了啊?我非得弄死一两个过年,不然我就不姓盘。”
弄弟咬着牙,拳头攥得“噔噔”响。
冬生装出很害怕的样子,战战兢兢地说:
“你要杀人,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一群猪崽子,杀了难道天还能塌下来呀?”
弄弟恶狠狠地盯着冬生,好像冬生就是那个往他帽子里拉屎的人。
“那倒不至于,只是雷矿长好像挺护着这帮小崽子,不许你惹事啊。”
冬生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向了抬石头的矿工,又看向了远处靠着棚子休息的石宽。
弄弟也皱起了眉头,小声嘟囔道:
“这个雷矿长,整天说什么当家的不能惹事,这事儿都惹到我头上来了,我可忍不了。”
冬生好像也在替弄弟想办法,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兴奋地说:
“有了,雷矿长过几天要去龙湾镇,到时候这儿就你最大了,你想干嘛,谁还能管得着你。”
“他要去龙湾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