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子，准备战斗吧。”

“记住了，强壮的肌肉和永不屈服的信念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品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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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法术和远程射击都是懦夫才会玩的小把戏，是投机取巧的歪路子，利用这些龌龊的手段去战胜敌人的卑鄙小人，都该下火狱。”

“只有在面对面的近身战斗中撕碎敌人，你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爷们和战士！”

“千万不要忘记！”

“一个战士，时刻都要坚守信念，重视荣誉，遵守纪律，团结一致！”

“你不可以怯懦和畏惧，并且还要随时敢于主动挑战任何比你更加强大的敌人！”

“所以，去战斗吧，去继续用鲜血和死亡取悦于我吧。”

“我必将在日后为尔等降下更多的赐福！”

听到这些神神叨叨的怪话，林岳微微皱眉。

但他并未将之放在心上，只是在对方离开之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人类的朋友，还是敌人？”

“？”

听到这个问题，“任泽”一怔，似乎是没想到林岳会关心这个。

“当然不是朋友。”

他深深的看了林岳一眼，语气里多了三分调侃的意味：

“但也不是敌人。”

“至少现在不是。”

他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随即补充道：

“不过你们人类似乎很喜欢给我取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头，比如什么刑天、蚩尤、奥丁、塞特、巴尔、阿瑞斯、须佐之男……”

他如数家珍般报出一大串神只的名号，把一旁的林岳听得眼皮直跳。

因为这些神名无一例外都是各个人类文明不同阶段时期的战争、雷电、武器、以及司法和杀伐之神，甚至有的压根都不是神，直接称呼其为魔鬼或许会更加恰当。

“当然了，这些名字都太花里胡哨了，我一点都不喜欢。”

“至于我的名字……唔，这里的世界意志不允许我说出自己的真名，所以很抱歉孩子。”

“这次时间快来不及了。”

他看向林岳，脸上挤出一个狰狞可怖的微笑，然后抬起胳膊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等下次见面，如果你还有兴趣的话，我俩可以就这个问题坐下来好好聊聊。”

“年轻的救世主，再见。”

……

任泽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片被四溅的鲜血染红的无尽焦土。

偶尔，破碎不平的大地上会出现参差不齐的峡谷与火山口，到处都是苍白的骸骨，有些地方骸骨的高度甚至堆积成了连绵的小山，叫人一眼望不到头。

在破碎的大地上星罗棋布的凹坑，界域的边界由刀锋般的火山所环绕。

这些不稳定的山脉时刻都在颤抖和喷发，而那些从火山口中喷出的炽热液体，就是属于这片大地的湖泊与河流。

随着火山毫无预兆地爆发，无数燃烧着的液态金属和白色的骨骼被抛向天空，油腻的猩红云团也随之滚滚而出，与那些满是硫磺味道和重金属颗粒的废气混合在一起，让天空的颜色变得深重而不详。

他的视线往下。

赤红色的云雾，缓缓地飘过了一片延伸到地平线尽头的巨大战场。

“杀！！！”

遍地都是骨头、破碎的盔甲和武器，还有大量鲜血不断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条小河，流入那红彤彤的滚烫岩浆里。

“血祭血神！”

而在隆隆的号角和战鼓声中，就在任泽的眼皮子底下，正有无数披坚执锐的骁勇之士混战在一起。

“颅献颅座！”

他们手持刀剑或链锤，眼中没有丝毫的清明，整个人的神色极度疯狂而扭曲，仿佛脑子里只剩下了无边的杀戮欲望。

嘭！

嘶！

咔——！

长刀枭首，利剑入肉，一柄沉重的战锤高高举起，一记横扫又不知砸碎了多少人的骨头。

噗嗤--！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肠穿肚烂，骨断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