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必要吗？”少年正了正自己的鸭舌帽，“对于一个几乎没有元炁的小妖，还用出圣祖九黎之术？”

“掌旗使大人恨意未免太重了些，”沈丛芸坐在一旁的轮椅上，面色还有些惨白，她低下头，看了看在遮天蔽日的刀光中蜷缩成一团的阿离，低低地叹了口气，“毕竟只是一只小小狐狸，面对帝禹那样的存在，她又能有什么样的选择？”

“说到底终归是灭族之仇，”殊未央在一旁解释，“辰掌旗又是狐族的祖辈人物，用些铁血手段处理族中叛逆，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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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思，没意思，”少年不满地撇了撇嘴，他回头看向阴影里披着黑袍的老人，“长老你如此匆忙带我们过来，还以为是有什么大场面可看，不过是苍鹰捕兔而已。”

听见少年的抱怨，殊未央吓了一跳，老人俨然是派中地位崇高的人物，派中又门规森严，以下犯上是大忌，她茫然地打量着少年和阴影中黑袍的老人，倒是冷静的沈丛芸虽然不禁心中一紧，却赶紧伸手扯住了少年的衣袖，准备向老人解释他的无理。

“不急，且等等看看，”老人也不恼怒，他温和地笑了笑，“纵使是苍鹰捕兔，幼兔却未必没有蹬鹰的一搏。”

“我看没有，”少年摇摇头，他指着远处的小阿离，“‘幼兔’现在缩在地上，怕是快哭晕过去了。”

老人并不回答，他站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中，静静地观看着脚下街道里明昼如火的刀光盛开，广告杆下的女孩她嘶哑地哭喊着，谁也听不清她在哭些什么。

直到看见涂辰长锋斩出的火焰已经突进到小阿离近前，老人方才微微点头道：“火候差不多了。”

刀光推出嫣红的火流，已临近到了阿离面前，这一击斩出剑锋虽然狂烈却并不迅捷，火云呈扇面向小狐狸蔓延。要斩杀阿离，对于涂辰不过是举手之劳，他要的是让这个叛族的婢子，在无尽的惊恐中死去，以赎她的大罪。

当所有的光焰在小狐狸包围在最中央的时刻，涂辰对着漫天的光焰下令，“死！”

随着命令下达，遮天蔽日的火云瞬间闪出亮眼的红光，再短暂地延迟过来，一齐在阿离身边炸开，带着焚灭一切的力量，誓要将她烧成齑粉！

“渊兮，似万物之宗。”忽然间，燃尽一切的火焰中央，传来古奥威严的话语，声音森严如同古老的帝王。

天道无极·神刻印·解放

如黄金般光芒在烈焰如海的刀势中绽开，新生的光明刹那间盖过了火焰燃烧所散发的光亮，闪烁出了刺目笼罩了整个区域。

“什么！”虽然看不清那团光明里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涂辰还是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穿梭割裂他的刀意组成的火焰领域，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看去，似乎无尽的光明中，一点亮金色人影般的光，笔直地向他冲来！

“这是……”楼顶上的少年看着楼下街道上，如闪电般的金光，猝然皱眉，“芸姐的分身之术！？”

“不，这是神族的刻印！”黑袍的老人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转过头去看向一旁同样是面露惊骇，却没有说话的沈丛芸，“九号，还要劳烦你去接应一下，虽然只是帝禹的影子，涂掌旗恐怕一时也难以应对。”

“可是芸姐的身体才刚刚……”少年看着沈丛芸还没有多少血色的侧脸不禁挑眉。

“领命。”沈丛芸打断了鸭舌帽少年的话，她走上一步，半跪在老人的面前。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他将竖起剑指落在沈丛芸的额头上，嘴里轻声吟唱：“积善成名，积恶灭身；彼弃我取，自损者益。”

辞言令·损

沈丛芸眉头一紧，身体微微抖动了一瞬，她能感受在内心的最深处，一股强烈的暖意顺着经络在全身流走。原本虚弱的身体，被热浪扫过后，仿佛焕然一新充满元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