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草摇了摇头:“青莲那么聪明,还用我教吗?长江后浪推前浪,前生不如后生喽。现在我们都要跟这位小妹学了。是不是啊青莲?”
青莲还是不理她。
秋菊笑着道:“你就别再逗她了。你和青莲都是白骨精转世,宰人的手段高明着呢。”
春兰鄙夷的说道:“这种方法我也曾听人说起过,但这种阴损的事我还真干不出来。”
“五十步笑百步。”小草反击道:“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美惠笑着道:“好啦好啦,白猫黑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都是好姐妹,又都是吃这碗饭的,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唉。”秋菊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当初我们到县城里打工,只是想清清白白的赚点儿干净钱,谁知到宾馆上班后却身不由己了。你不想也不行啊,你拗得过老板的威逼利诱吗?”
春兰走近青莲,用胳膊肘碰了碰青莲的腰,小声道:“我说青莲,我们都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不能一个人吃独食啊。”
秋菊也附和道:“就是,有好事你也得照顾照顾我们。都是苦命人,你就忍心看着我们喝西北风挨饿啊?”
小草一脸落寞的道:“现在干上了这个,找个好老公都难了。趁着年轻多捞一点,即使将来回老家嫁个农村的泥腿子也不至于挨饿。”
春兰也道:“是啊,爹娘好不容易把我们喂养到这么大,无论怎样苦,父母的大恩是一定要报答的。”
青莲没说一句话,背对着姐妹悄悄的擦去了滑落脸颊的泪水。
见青莲一直不说话,姐妹们也没再逗她,各自聊开了天。
秋菊道:“哎,我说美惠,昨晚你赚了多少啊?”
美惠道:“不多,也就两百而已。不过,昨晚让我陪的那人长得还不错,我挺满意的。你呢,你又赚了多少?”
秋菊道:“三百。那老头儿挺有钱的,就是太抠门,辛苦了一个晚上,什么东西也没买来吃。”
美惠转向春兰道:“春兰,你又赚了多少?”
春兰道:“唉,我和你一样。”接着压低声音说道:“哎,我跟你们说,昨晚要我陪的那男人可能是个教师。”
秋菊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教师?他告诉你的?”
春兰摇了摇头:“没有。我进去的时候见他正在看一份文件。我一进去他就把文件收起来了。但我还是看到了大号的某某教育局某某号文件的字样。嗯,即使不是教师,也肯定是教育系统的人。”
美惠叹了口气:“唉,上面要调查那些官员,直接找我们得了。我们可以免费向他们提供情况,把那些祸国殃民的赃官统统拿下,也让老百姓过几年舒心日子。”
小主,
秋菊看着美惠道:“你也碰到过政府官员?”
美惠道:“可不是吗?他可就是检察院的。别人犯案了他们去查,他们犯案了谁去查他们?唉,我说这世界还真是怪了,专查别人的人也干那事。”
小草哼了一声:“查个什么鸟?我看他们就是一丘之貉。昨晚我陪的那个就是那个院的蒋门神。哎呀,如果把他的照片贴在墙上,肯定能防贼镇宅,长得真够瘆人。”
春兰“嘻嘻”笑:“他有没有多给你些压惊费?”
小草道:“哼,给什么给?完事了就甩下两百块走人了。”
秋菊道:“说笑归说笑,我们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儿,惹恼了他们,干我们这行的就被他们一锅端了。”
春兰道:“切,一锅端了最好。我早就不想干这行了,想想都恶心。他们要真能把这条路堵死,今天我就回老家踏踏实实种田去。”
美惠笑道:“这条路永远堵不死的,有臭肉就会有苍蝇。今天我在报上看到一则消息,三年前有一个副县长落马,罪名是受贿和贪污。检察官提审他的时候,发现那个副县长萎靡不振的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像打摆子似的。提审他的检察官命令手下把他送到医院检查身体。一查,竟然是艾滋病。副县长得艾滋病的消息不胫而走,县城里有三分之二的女公务员和女教师,汲汲皇皇的跑到医院去检查身体,担心被这个副县长传染了这个该死的病。”
春兰骂道:“这种人,赶紧让他死翘翘得了。留着他也是祸国殃民。残害了那么多的女公务员和女教师,真是道德沦丧,比干我们这行的还肮脏。简直就是禽兽。”
听了姐妹们的议论,青莲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抹布就跑进了卫生间。
姐妹们都诧异的看着青莲的背影。
秋菊道:“咦,这青莲慌慌张张的跑什么?是不是拉肚子了?”
春兰道:“我好像看到她哭了。”
美惠道:“我也看见了,眼圈儿红红的。”
小草道:“切,我们在议论那个王八蛋,她哭什么?哦,是不是那个王八蛋跟她有一腿?怪不得我们议论那个王八蛋的时候她一言不发呢。”
秋菊小声道:“哎,你们觉不觉得青莲最近有些反常?”
美惠道:“我也觉得有些反常。从前那么活泼开朗的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沉默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