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到村委会的时候,夏拉忠正坐在会议室里跷着二郎腿喝光了壶里的最后一滴酒。小兵蹭了蹭,终于还是走了过去,略略弯着腰说道:“主任,您现在很忙么?”
夏拉忠仰起略微发红的胖脸孔说道:“不忙不忙。小兵,你找我有事?”
小兵上前给夏拉忠敬了根十元一盒的那种云烟,然后就蹲在夏拉忠面前捂着脸哭:“夏主任,您可要替我主持正义啊!”
“我说你哭个鸡巴嘛?一个大男人家,也不怕羞?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本主任还会不给你伸张正义?”夏拉忠放下了架在左腿上的右腿。
听到这话,小兵拿开了蒙在脸上的双手:“阿宝那杂种欺负人,他把我给踢惨了。”
夏拉忠问小兵道:“他踢你哪儿了?”
小兵指了指自己的胯子,说道:“这儿,他踢坏了我的小兄弟,跟女人干不成那事了。”
夏拉忠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他踢你命根子了?阿宝他为什么要踢你?”
“他家的骡子到我家烟地里吃草,弄坏了我的不少烟叶。多好的烟叶啊!都白辛苦了。”小兵愤愤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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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拉忠“呸”了一声,骂道:“这阿宝还真他妈不是个人。”
小兵接着说道:“我把骡子牵了去找阿宝,可这狗杂种不讲理,硬说那是骡子自个跑到烟地去吃草的,又不是他故意放出去。我说你家骡子糟蹋了我家那么多优质烟叶,你得赔偿我损失。阿宝说,赔你妈个大头鬼,你是白日做梦——想得美!我说,阿宝你得讲理,真不行我们到村委会说清楚,叫村干部评评理。阿宝不但不肯来,还蛮横的踢了我一脚。”
“阿宝这个驴操的种,真是没了王法了。”
夏拉忠骂完,就派村委会的计生员小刘去喊阿宝来村委会。
一小时后,阿宝喘着粗气随小刘来到了村委会。
阿宝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兵,心里有些打鼓,小心翼翼的问道:“夏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夏拉忠乜斜了阿宝一眼,说道:“阿宝你个混蛋,你家骡子把小兵家的好烟叶弄坏了好多,你不知道?”
阿宝垂下头一声不吭。
夏拉忠又说道:“不但如此,你还把人家的命根子给踢坏了,你要咋办?”
阿宝转头偷偷瞟了小兵一眼,仍不吭声。
见阿宝还是一声不吭,夏拉忠生气了,厉声说道:“弄坏了烤烟倒没多大档子事,赔百十块钱就行。难办的是你把人家命根子给踢坏了。这还了得?若是小兵把你告上法院,你就得破财又坐牢!知道不知道?!”
夏拉忠的话一说完,阿宝的鸡冠子脸“唰”的一下就苍白了,说话的声音也颤了:“主任,这事我想过了,是我不对。主任您给我摆平了这件事吧。要我怎么办都可以,就是别上法院。”
夏拉忠摇了摇头,叹道:“唉,你说你这混蛋也真是的,你踢哪里不好?偏要踢人家的命根子?你说这事该咋办才好呢?”
阿宝怯怯的说道:“我,我去凑些钱让小兵上医院。”那声音小得像蚊哼。
小兵说道:“夏主任,我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这可是不好治的病。除非,除非……”
“除非咋样?”夏拉忠大声问。
小兵呐呐的说道:“除非,除非让女人慢慢的摸呀摸呀的来上几回,也许还能恢复功能。”
夏拉忠笑了:“这事不难办呀,你不是娶了媳妇么?让她摸呀摸呀的给你弄几回不就好了?”
阿宝说道:“我都让我媳妇试过好几回了,根本就没感觉。弄了几次不成功,我媳妇还跟我闹了起来,说你那东西不起作用了,我们得离婚。要不我才二十几岁就开始守活寡那还耐得住?夏主任您说我该怎么办啊?”说完,又蹲下哭了起来。
夏拉忠骂道:“我说小兵你哭个鸡巴哭啊,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什么事情我姓夏的主任不能办了?我再给你想想办法吧。”
夏主任猛抽了几口烟,低头沉思,突然抬起头来兴奋的说道:“好咧,就这样办。也许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