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旺喜出望外,又问:“他不会去别的亲戚家吗?你家跟前还有啥亲戚?”
天龙摇头:“没啥了,有的亲枝早都死了,剩下的都八杆子扒拉不着,他不可能去……”他心里一半喜一半忧,耍了张树旺这狗日的他出了口气,但对救母亲一点帮助也没有心里又十分悲哀。“东家,俺娘这大岁数了,你帮帮忙先把好放出来,过后俺兄弟知道了一定感你的恩!到时你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
“你放心,俺明天亲自去卢村找他们说情,有一点……”张树旺面露难色,“那些家伙不吃点甜头,够呛,你兄弟可是杀了人家一个当官的……”
“那,那,得多少钱?”
“多了俺知道你也没有,你就拿十块大洋吧,其余的俺帮你拿,俺出。”
“十块大洋?!俺五块大洋也拿不出啊!十块大洋是买一亩地的钱,俺家半亩地都没有东家你不是不知道……”天龙在心里骂:张树旺你老狗日的等着,等俺兄弟回来先要了你的狗命!
表舅抽完一根烟,看着远处的山峰,叹口气说:“这事和谁也别说了。”起身要回屋。天牛拉住他:“舅,俺还有这东西,你看能不能帮俺换两钱?”他没敢把手枪拿出来,掀起衣服让表舅看。
表舅没有惊讶,沉吟一下,说:“你别带在身上,俺先给你放起来。”要过枪掖在腰里,“这两天你和你媳妇少出院,听听啥风声再说。”
天牛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还有一个疑问:秃子舅怎么会知道他要遭难?这个问题表舅能不能解答?他想找个时间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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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生子带着两个男人回来了,见了天牛简单寒喧几句,显得很冷淡,让天牛觉出世态的炎凉。他们像饿了几顿,把端上的饭菜很快一扫而光,放下碗筷又着急忙慌要走。表舅把生子叫到院里不知唠了些什么,生子再回到屋一反对天牛的冷淡,照天牛胸口擂了一拳,笑着说:“大牛,你行啊,真看不出来!老实巴交的还做出惊天大事来了!”向他带来的两个男人介绍天牛,“他不是外人,是俺舅爷的二孙子,俺也刚听说他前儿夜里杀了保安团的一个人,抢了他们的枪,这不跑俺家来了。”
那两人脸上露出佩服的神情,其中一个年龄大的和天牛握握手:“好样的!在你死我活的对敌斗争,只有敢于牺牲,不怕牺牲才能取得胜利!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这也和扫地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
天牛听得津津有味,抓着头发低头琢磨这些话的意思。
生子拍拍天牛肩膀,给他做介绍:“这是咱县大队的王政委,是齐鲁大学的高材生!”
天牛眼睛放出了光,从心里往外佩服这个人,抓着王政委的手:“你是当官的!哎呀,老总,你,你真了不的!俺佩服死了!”
“呵呵,咱革命的队伍不兴叫老总,都叫同志,你可以叫我王同浩同志。来,还有点时间咱们坐下聊聊……”王政委拉着天牛坐下,给他讲一些革命道理。
天牛现在一心想跟这些人走,王政委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没礼貌打断王政委的话:“老总,不,王同志,你带着俺走吧,俺不白跟着,俺带着三把枪参加你们的队伍。”天牛说得理直气壮,把王政委说乐了:“好啊,我们的队伍正缺枪,现在是多一杆枪就能多一份消灭敌人和力量,多一个人更是多一个打击敌人的生力军!我们现在是多一个英雄,我们当然举双手欢迎啊……”
天牛心里乐开了花,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带着人马上去掏张树旺的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