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寝殿内就传来声音:“林公公,外面是谁这般吵闹,扰了圣主的性子?”
明显是个女子的训斥声,田裕昌怒火中烧,大声回应道:“圣主,是老夫夜闯禁宫,有要事相商。”
“哦?是将军啊,快快进来,”圣宰连忙挥手让那几名女子下去,对田裕昌说道:“快快进来。”
走进内殿之后,田裕昌却没有发现刚才那几个女子的身影,环顾了一周问道:“刚才那几名陪圣主逍遥快活的女子,怎么没了踪迹?老夫果然来得不是时候啊,还请圣宰恕臣之罪。”
“哪里,就是几个舞蹈的女子,平日在宫里练习而已,”圣宰岔开话题问道:“老将军深夜来访,必是有什么紧要事情,还望将军指教。”
“朝会之后方院长说的话,圣宰是否听出什么弦外之音?”
“那句话有弦外之音?孤竟然没有发觉。”
“最后一句话,难道主宰不怕他存了自己独占石矿之心吗?现在的石矿周边,可都是被监察院派人守住,任何人都无法染指半点石矿开采之事,就连账目,现在也被他以调查旧案为由收在手中。”
“他问过我了,我想,查案都是监察院分内之事,故而没有反馈,田将军看出来什么端倪吗?”圣宰奇怪的看着田裕昌,似有警惕之心的问:“是不是田将军多虑了?”
“哼,方镜在朝内这几十年的所作所为,于公他自言为了主上,为了朝廷,于私他可没有少干那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太宰的多少私下行动里,都有他的份,可是就因为及时的转投陈靖翎阵营,才得以脱离干系......”
圣宰已经不想听到他们又提到陈靖翎阵营一事了,不悦的打断说道:“田将军,说话还是先拿到凭据吧,既已同朝为官,又都是本朝辅政重臣,切不可自己人之间相互倾轧起来了,何况,方院长在孤的面前,未提过半点将军的不是和怀疑啊。”
言尽于此,田将军想到这里,自然已经知道圣宰的心思,自己今日先是夜闯禁宫,接着又扰了对方兴致,接着又被他怀疑为恶意倾轧同僚,既然如此,言多必失,田将军一副落寞的样子,转身告辞,离开了寝宫。
田裕昌前脚刚迈出寝殿大门,身后的圣宰大声训斥林公公:“夜半寝殿内,岂是随意人等就可以冲进来的地方,要是我有什么生命危险,这不是直接丧命当场了吗?”
第二日的刑场,数万百姓当场见证了一个时代的结束,前朝两位太主在众目睽睽之下,齐刷刷的人头落地,判决中还特意提到“两人不允许葬入圣族祖坟,亦不可入圣族神庙之内,着收尸人草草收拾之后,城外乱葬岗就地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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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两太主府,上下百余口人同时被赐毒药,死得全尸已经算圣恩浩荡了,门客早已四散离开了,无上高高的站在街尾的酒肆屋顶,远远的看着另一头的太主府冲进去一群监察院人员,而后又一个个离开,门外候着的敛葬人员抬着一众尸体自府内出来,将尸体又扔进几十辆之中,随后往城外乱葬岗而去。
“他们最终能合葬在一处,也算是生死相依,只是可惜了这些年轻的生命,无辜受自己主子的牵连,”身后的天麟手缠纱布,叹息的说道:“都言求得公道,可是公道究竟在何处?”
说完,无上默不作声,飞身而下落在自己的马背上,策马扬鞭向城外而去,天麟摇摇头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再回头看一眼圣宫的方向,喃喃自语说:“权力的游戏,终究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陈靖翎一路上缓慢行进,在永州城外百里处,收到京城暗卫急报:“大主宰昏聩无道,后宫内时常传出莺歌燕语直到天明,早朝已经停了多日。两位太主被公开问斩,死前依旧喊着天理昭彰、因果循环,两府上百余人口全部被赐死并随太主尸体送乱葬岗掩埋。方镜独占了蜀州石矿之后,京中官员多有怨言。”
几乎同时,陈兴明派人也给自己送来密函:“田氏与主宰出现嫌隙,方镜现在在朝中大权独揽,中书院的政令和批奏皆要经监察院核准,名曰以防官员以权谋私。”
陈靖翎看完无奈的看向远山,这永州地处古云梦泽之南,山水景色优美,青山绿水之间,他竟然又想起了自己身为晓枫那一世的爱妻灵儿,不知她一人可能承受这突失爱人,独自抚养孩子的重担,唉,确实是有些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