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猎物被拖走

他说的是实话,现在这冷啊,就是小意思。冬至以后那才是真冷呢,老话说得好,一九二九冰上走;三九四九打骂不走。冬至开始的“一九”,这时候地还热乎着呢,就像大地还留着一股劲儿呢,所以这时候还不是最冷的。得等到“三九四九”,就是“大寒”前后那阵儿,那冷就像个大怪兽似的,嗷嗷地就扑过来了,那才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说夸张点,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溜子,出去跑一会儿耳朵都能给你冻掉,人在路上走,感觉那寒风都能吹到骨头缝里去。

马斌和老娘正唠嗑呢,老弟马武回来了。马武一进门,就带进一股凉气。他在旁边好奇地问:“哥,你今天去镇上干啥了呀?咋这么晚才回来呢?”

马斌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有只小鹿在心里乱蹦跶。他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去黑市卖狼的事儿,这事儿可还需要保密,还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他强装镇定,笑着回答:“我就去溜达溜达,你从哪儿听说我的?”

马武撇撇嘴,满脸不信地说:“我没瞅见,是我同学(校)瞅见的。”

马斌心里暗叫不好,赶紧转移话题:“我爹呢?”

“爹在你大哥家吃饭呢。”

马斌有点纳闷,这可稀罕,大哥家平常可没这么大方,老爹能在他家吃饭,看样子肯定有事儿。

这时候,饭菜的香味已经在屋里飘得到处都是了,那香味就像有钩子似的,勾得人直淌哈喇子。马斌帮老娘把饭菜端上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桌上的饭菜虽然简单,就是些粗粮饼子,那饼子硬邦邦的,但是有粮食那股子香味儿;咸菜是自家腌的,咸滋滋的,可好吃了;还有热气腾腾的土豆白菜,在大锅里炖得稀烂。在这冷呵呵的日子里,这些饭菜吃起来可老暖和了,每一口都有家里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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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马斌帮老娘收拾碗筷,他轻手轻脚地把碗筷摞起来,拿到水盆那儿洗。老弟在旁边扫地,拿着扫帚一下一下扫得可认真了,灰尘在夕阳底下乱飞。

收拾完了,一家人坐在炕上,马斌给老弟讲着镇上的稀罕事儿,他一边说一边比划,把那些好玩的人和事说得可有意思了,逗得老弟嘎嘎大笑,那笑声在屋里嗡嗡响。

老娘在旁边瞅着,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慈爱,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模样,那笑里藏着对这个家的满足,还有对孩子们深深的爱。

夜,宛如一块巨大且厚实的黑色幕布,从天空的边际开始,一寸一寸地缓缓笼罩了整个世界。黑暗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迅速蔓延至每一个角落,吞噬了一切光明。四周静谧得让人心里直发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寂静,仿佛有无数双隐匿在暗处的眼睛正窥视着世间的一举一动,哪怕是最细微的风声或者树叶的沙沙声,都能惊得人一身冷汗,让本就紧张的神经愈发紧绷。

就在这如死亡般寂静的氛围中,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老爹喝得醉醺醺的,整个人像是一摊失去了骨架支撑的烂泥,全靠大哥和大侄子在一旁吃力地搀扶着。他的脚步踉跄得极为厉害,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和强大的地心引力进行一场艰难至极的拔河比赛。那双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东倒西歪地在地上乱划,身子也随之晃来晃去,嘴里还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那些话语从他那满是酒气的嘴里冒出来,就像是被顽童肆意搅乱的丝线,毫无头绪,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偶尔能捕捉到几个模糊的音节,在空气中飘散。

“喝,老子还没怕过谁呢?”

跟在后面的大侄子,一脸无奈,那稚嫩的脸庞上眉头紧紧地皱着,像是两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他的眼中满是疲惫,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黯淡无光。每一步都迈得沉重无比,想来这一路为了照顾好自己爷爷,着实不轻松,就像背着一座无形却又无比沉重的大山在崎岖的道路上艰难赶路。他既要时刻留意爷爷那随时可能摔倒的身体,又要保持自己的平衡,这一路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