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夏雨说出第一个名字的时候，那半条命魂就会被瞬间击毙。

而她也会横死当场。

一直处于恍惚状态的夏明江也醒转了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夏雨。

仿佛重新认识她一般。

夏雨心知他想问什么，还未等他开口，便直接说道:“当年它们先找到我，但我没有答应，后来…梦姐就…”

说完，她便充满歉意地望着夏明江，没有再多说什么。

咔嚓

夏明江刚刚站稳的身体又剧烈晃动起来，嘴唇发白不停颤抖。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呢喃着。

夏明江对于自己妻子的死亡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有蹊跷，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是正确的。

看着夏雨，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激？无论如何，夏雨都的确为樱花做了不少事，无数人受到牵连，这些年里，魔都内不明不白的失踪案还少吗？

更多的是那些连失踪都不会有人发现的人…

恨？

别人有资格去说夏雨做的不对，去指责她背叛人族。

唯独他不行。

如果不是为了保全他和夏家，夏雨也不会身陷囹圄，长达数年。

心中挣扎了片刻，夏明江最终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在夏曦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朝着夏雨走去。

撑着伞的身影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自己会迎来怎样的责骂与怒斥。

夏明江在夏雨面前站定，颤抖地伸出手，轻抚着夏雨的头顶。

“小雨，你…辛苦了”

“哥…你…不怪我？”夏雨木然地抬起头。

“怪你？我应该怪我自己，如果我是九阶，那些星妖哪里敢打夏家的主意？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的暗示，你又何苦等到今天？”

“……”

林弥在湖边亭子里，找了个石椅坐了下来，隔着一段距离，默默观察夏明江和夏雨几人。

这是对方的家事，他才懒得掺和。

无论夏雨做了什么，背叛人族已经是事实。

按照元夏律法，背叛人族者，皆斩。

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留她一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