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次挨揍

东港县职业高中,坐落于鸿兴镇东边的板栗林旁,校园布局井然有序:一进门左侧,便是一座两层高的教师办公楼,囊括了校长室、政教室、保卫室、收报室、图书室等多功能区域;办公楼对面,是校园的黑板宣传区,展示着各类信息与公告;其后是宽阔的操场,再往里走,便是学生们的宿舍区。沿着教师办公楼向前行约五十米,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三层高的教学楼,每层设有五个教室,第一层为食品系教室,第二层为美术系教室,第三层则是农牧系教室。

这所学校规模不大,三个系的学生加起来,15个班级,总人数不超过一千。农牧系和美术系的学生需参加高考,而食品系的学生毕业后则有稳定的工作分配,这使得校园内的氛围显得复杂,甚至有些混乱。

故事,就从这里拉开了序幕。

1987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东港县职业技术学校农牧系,那时,我18岁,身高一米七零,瘦削的脸庞上,双眼炯炯有神,鼻梁挺拔俊朗,肤色略显黝黑,却透露出一股坚韧的气质。

为何我在这个年纪才读高中一年级?

这背后,有个懂得投资的父亲。初中时,我因受“我是中国人,不学外语也就行”的观念影响,英语成绩特别差。

在我初三的第一学期,父亲通过关系,让我重返初一,从头再来。因此,我比其他同学多出了两年的初中时光。

开学那天,我手持录取通知书,踏入了东港县职业技术学校的大门。

选择读职校,实属无奈。在80年代,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只有通过读书才能跳出农门,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出乎意料的是,我的中考成绩在这所学校的学生中显得格外突出,竟成了班级之首。

正因如此,班主任对我寄予了极大的信任,任命我为班长,并兼任团支部书记。

在这里,大多数学生都是因为考不上重点或普通高中,而又怀揣着对高中生活的向往。

然而,食品系的学生毕业后有稳定的工作分配,使得校园内鱼龙混杂,混乱不堪。

作为班长,我除了每日执行同学们的考勤情况,对那些迟到、早退、旷课的同学,我都如实记录在点名册上。

尽管这里氛围杂乱,我并未受到影响,对学习,我依旧刻苦努力。

所以,每次单元测试和月考,我的成绩,除了一两个回炉复习生,新生中就数我最优秀。

然而,作为班长,我打考勤过于严格,这也让我的麻烦接踵而至。

因为考勤,班上以谢山思为首的几个混混,在食堂门口,在寝室里,还有操场上,都找过我好多次啦,但都是口头警告,并没有动手打人。

既然都是警告,我也就装模作样地答应。说实话,要论打架,我并不害怕他们。

因为我跟我叔叔学了三年的武功,对散打也略通一二。

我只是不想和他们为伍,我相信,只要不参与混社会,凭借自己的成绩和三年的努力,考个中专应该没有问题。

但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个不好的脾气,就是犟,认准的事,就坚持原则。只要班上的同学迟到、早退、旷课,我都认认真真记上点名册,我认为这都是为他们好。也就忽略了他们的警告,把警告这事抛在脑后了。

然而,我并不知道,一场针对我的阴谋正在悄然上演,也正是这场阴谋,让我对这个世界,至少是对我生存的环境进行了重生的认知——

那是一个黄昏,晚自修的钟声还未敲响,我手捧语文课本,到校园旁边,那片郁郁葱葱的板栗林中散步。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梢,洒在蜿蜒的小径上,为这片林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

我沉浸在书页间的文字里,感受着知识的力量,享受着这份宁静的时候。

突然,三个陌生的面孔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无情地推进了那片幽深而茂密的森林之中。

我心中一紧,暗暗打量着他们,只见三人的面相一个比一个更加狰狞可怖:

一个男子肥头大耳,肚子圆滚滚的,肥胖得仿佛一头贪婪的猪;

另一个男子半边脸都是诡异的蓝色,眼皮沉重地下垂,宛如传说中的蓝面兽;

还有一个男子左额处赫然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显然是无数次街头斗殴留下的印记。

他们三人的面相凶横,目光中闪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看上去,就是那种令人不敢轻易招惹的狠角色。

直觉告诉我,来者不善,今天可能不只是警告那么简单,估计要挨打了。

还未等我开口,那个胖子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他的眼神中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威慑力。

他冷冷地盯着我,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你是李翀吧,听说你小子能耐得很,只是个班长,就嘚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