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虽进了屋,老太太却没有老头子那般心硬。
她的心如同被细线牵扯着,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对女儿的心疼。
她站在窗户前,透过玻璃看着窗外跪着的女儿,心如刀绞,心疼得仿佛要窒息。她想出去安慰女儿,想将女儿拥入怀中,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她又怕老头子生气。
毕竟老头子有心脏病,情绪稍有波动,就可能引发危险,万一气出个好歹,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暗自落泪,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无法模糊她对女儿的心疼。
她一边留意着老头子的动静,手中紧紧握着药瓶,那药瓶仿佛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生怕老头子有个闪失。
时间在痛苦与煎熬中缓缓流逝,一分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每一秒,都像是在袁美君的心头刻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转眼三个小时过去了。门外的袁美君哭声渐止,她的嗓子已经哭哑,泪水也似乎流干了。
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低着头,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不说话,也不再呼喊,唯有偶尔颤抖的双肩,还能让人感觉到她内心的波澜仍未平息。
老头子坐在屋内,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从小最疼这个女儿,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曾经,女儿是他生活中的一抹阳光,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贝。
可女儿却做出那般让他痛心疾首的事,自女儿跟那个男人走后,近二十年毫无音信,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这漫长的等待与牵挂,让他的心渐渐变得冰冷,如今女儿突然出现,他只觉得这是女儿在外面生活不下去,才想起还有父母,这不是典型的白眼狼行为吗?
他越想越气,坐在那里,独自生着闷气,一言不发,心中的怒火如同燃烧的火焰,不断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一辆车缓缓地停在别墅门外。
车轮滚动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仿佛是命运的敲门声。
车门打开,下来三个人,两男一女。率先下车的是一个十七岁左右的青年,他朝气蓬勃,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活力。
随后下来一对中年夫妇,一看便是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