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杀进去虽是不难,但必然会打草惊蛇。

“你觉得现在应该如何行止?”

他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尊使说什么属下就做什么,属下岂敢妄言?”

脸上看似挂着笑容,毫不客气的语气中却带着刺痛的冷意,似是被他一句话呛得怔愣住了,“……你不高兴?怎么了?”贝齿轻咬下唇,虽是隔着两张面具,可是对他这副模样却再熟悉不过。

每次生气,他都是这个模样。

“……尊使言重,属下哪敢不高兴。”冷意更甚,再度忆起昨夜听到的对话,几乎再也克制不住要冲破胸臆的愤怒,心里憋闷,直接出言呛她。

“……”没再追问,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出去等我,在离玄清宗远些的地方……待会我去找你。”

语气是少见的软,甚至还带着些……无奈。转过身,挺立的背影中带着几分萧瑟。

眸色彻底幽暗,比最深的夜还要阴沉。隐忍许久的怒气就要爆发,深呼吸几口气才勉力压抑下去。待他抬起眼,视线中却再无那道身影。只在他调整心情的短短几个呼吸间,她已经自顾自离去。

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攥紧的手心里,眸里闪烁着噬人的光芒。冷笑两声,终于要撇开他用驭念之术了?

毫无一丝留恋地转身快步离去,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从头到尾,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她亲自出手替他解决司松鹤。

前面种种一切,不过是引得她独自出手的诱饵罢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若是牵涉进暗杀司松鹤的事件中,难保不会被照影镜之类的物事留下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