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出门,他身上的怨气瞬间收敛,又变成了那位精神饱满随时准备怼人的闵郎君,“你那砚台不错,一会儿送我府上去,我正好送佳人。”
周昭跟在他身后,瞧着闵藏枝摇着扇子那骨子风流纨绔的样子,顿时感觉常左平的嘴像是长到了她脸上一般,她也很想说,廷尉寺的脸都叫你丢光了。
那掌柜却是乐开了花,“宝砚配佳人,闵郎君的都赞扬的小娘子,一定是美貌惊人,才高八斗。”
这下轮到了闵藏枝乐开了花儿,他拿起扇子,在那掌柜的头上轻轻一拍,“确实如此!”
“怎么了?”苏长缨见周昭不下脚,亦是停住了脚步询问道。
“头皮发麻!”周昭如实说道。
那闵藏枝像是忘记了二人一般,摇着扇子拽着调子就那般走了出去。
待他一走,那一楼的客人们立即将那掌柜的包围了起来,叽叽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语问了起来,“闵郎君买的什么砚台,某要一方一模一样的。”
“某也要!”
“某要两方,一方送老师,一方自留着。”
那掌柜的迟疑了片刻,却是为难地说道,“闵郎君那方,天地之间只有唯一一个。我们满墨记,从来都是做实诚买卖,不能诓骗诸君。如今铺中,只有一种差不离的,虽然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我们不能骗人。”
人群之中瞬间炸了锅。
“差不离的也要,快快取来!”
“也是叫我们赶上了这闵郎砚,现在不买,待长安城中其他雅人知晓了,黄花菜都凉了。”
周昭站在楼梯上,简直是瞠目结舌。
“我怀疑这是闵藏枝自己掏了银钱请的托儿,要不就是这满墨记在人群中安插了自己人。那砚台闵藏枝瞧都没有瞧过,怎么就成了闵郎砚了?”
周昭怀疑闵藏枝明日里不穿鞋光脚出门,一个时辰之后,长安城街上到处都是光脚走路的人。
雅人,根本就是在骂人吧!
苏长缨听着周昭的嘀咕声,轻笑出声,“小周大人若是羡慕的话,我可以买一把周昭钉!”
周昭噗呲一下笑了出来,“谁要买棺材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