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左院这些老人也就罢了,厚着脸皮装不知便是了。
可右院新来的那个李穆率先绷不住了,他一个外地来的新人,还当廷尉寺个个都是大能,为了奋起直追领着所有下属挑灯奋战到天明,硬是将眼白熬成了眼红。
再于是,两院所有的人都坐在这里……
周昭不明所以,因为用了药的缘故,她的脑袋有些晕沉,看上去比平常呆了许多。
“徐大人,昭有要事请教大人,还请大人借步。”
徐筠眉头紧锁,狐疑地看了周昭一眼,不悦地揉了揉自己手腕,“你有事寻李有刀,寻我做甚?”
不过他抱怨了一句,倒也从书简堆中走了出来,同周昭一起出了左院,站在了院外的大树之下。
那徐筠袖子撸得高高的,眉毛又浓密又粗壮,其中有几根毛发特别长,像是炸开了一般。他生得一双虎目,眼睛一瞪的时候,眼珠子似要掉出来一般。
“有什么话便直说,我同周理公乃是故旧,若当真论起来,你当唤我一声师叔。从先你尚在襁褓中的时候,我还曾抱过你,不过被你尿了一身。”
周昭抽了抽嘴角,这话大可不必。
她想着,不免有些好奇,从前她在廷尉寺并未见过这位师叔。
“我从前一直并不在京中。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同你那嗣兄一般,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徐筠说着,有些烦躁地哼了一声。
周昭挑了挑眉,径直地说道,“我想要问大人关于当年临江楼纵火案一事,大人可能肯定当时死掉的人是孙屹阳同毓娘?我看了卷宗,人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等灭火之后找到尸体,同焦炭一般。”
徐筠瞬间提高了嗓子眼,他愤怒地看向了周昭。
“你这是在质疑我断了冤假错案?你周昭是有几分本事没有错,但莫要太过猖狂!你才来廷尉寺几日,便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将上峰掀翻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