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许运犹豫了半秒钟便欣然入座到了柳念念的座位上,这样剩下三个人无论怎么个顺序,回来之后都不需要让人让座。
尤其是不需要把他叫醒。
Perfect.
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其实也没多久好睡了,现在已经一点十五,一点半就响铃,然后一点四十开始上第一节课。
还剩十五分钟,勉强只是小憩罢了。
聊胜于无。
……
有时候一个突兀的梦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也许是某天第一节课打瞌睡的一两分钟内,也许是炎炎午后空调凉爽的午休之中。
夏日正午的梦中,同样高悬一轮暖阳。
儿时村里的平房下,梦中清晰又模糊不真切的红墙前,门前的空地上,几根晾衣绳横空而过,朦胧梦境中不显灼热的午后夏风吹过,轻薄的床单悠悠飞舞。
模糊的意识中,困倦的骄阳恍若隔着一层轻盈的纱幔,一道纤瘦的身影在那朦胧的屏障后若隐若现。
随口哼唱着某段不知名的小调,轻快动听。
不知缘由的梦境结束于一个没有特殊画面的瞬间,然后便从此化作一个简单的印象存在于记忆里,又或者被彻底遗忘,它无端地消散,就像它莫名地初生。
恍若隔世的现实映入还迷糊的眼睛中,恍惚间又想起梦中那连面容都未曾清晰的纤细身影,无声梦境中按下了静音键的哼唱旋律似有实无地在耳边响起又消失。
黄粱一梦。
真难得。
吵醒他的响铃已经被同样被吵醒的前排同学关上,大部分没睡够的同学翻了个身又接着趴在桌子上。
关了灯拉上窗帘的教室内光线昏昏沉沉,恍惚间好似那令人沉醉的梦境还未醒。
有些疲惫地低垂着脑袋,目光倦怠地落在桌面一条条颜色深深浅浅的纹路上,不可自拔地想要回忆出那好像是刚才,又好像是另一个时空中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