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甄仕男稍作迟疑后,只得改口说道:“等到傍晚,赶到沧州城内后,独孤姑娘再和朱公子、小董分开,单独去‘兆华’客栈投宿;朱公子和小董,则另外投宿到‘梅花’客栈。之后的行动,且等我再作安排。”
“哎,这位‘真假’兄,你老是想把我和阿梨姑娘分开,究竟是何居心哪?!”
朱振宇大为不快地,质问他道:“我偏要和阿梨姑娘同住一家客栈,至于那家儿,‘没(梅)话(花)儿’还是‘找话儿’的客栈,就留给你自己住好了!”
“朱公子,您的身份哪,太过贵‘重’,容易被人察觉,只能委屈你和孤独姑娘,小别几天了。哦,你放心,这两家客栈哪,都已被我们四海帮接手多时,你的安危和饮食起居,皆有保障。”
甄仕男微微一笑,巧妙措辞道:“独孤姑娘,你说呢?”
“一切,自然都听从甄前辈的安排。”
阿梨急忙说道。接着,就侧过脸来,一瞪朱振宇说道:“朱公子,正事要紧,休再啰嗦!”
“噢......哼!”
朱振宇的心中大为不乐,但在赫赫“梨”威之下,只得敢怒不敢言地,无奈点头道。
等到阿梨回过头来,又见那位九姑娘看向自己的目光,竟是比之前的和蔼了不少,只是仍然不知,是何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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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甄仕男安排九姑娘单独住在阿梨对面的内室,朱振宇和自己以及风怀仁三个人,一起住在左侧的耳房,董懂和李海虹则住在右侧的耳房,命众人早早地休息了,以便次日,起早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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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明白甄仕男的这一番安排,从安全的角度来看,最是妥当不过了。是以,等到夜深之后,便毫无顾虑地提剑而出,走入了黑沉沉的林木当中,找寻了一片空地,照常习练武功。
八月中下旬的亥时过半,夜凉如水,微风习习,此际满天的乌云,也略微散开了几分,显露出些微斑驳的月光。小树林内,除了偶尔的几声尖锐枭啼,唯有一片虫鸣草动之声,反倒让人觉得,格外地静谧。
阿梨首先活动了一下儿筋骨,又演练了一遍“如意功”,以此热身已毕,这才拔剑出鞘儿,习练起了“天女散花”剑法来。
这一套剑法的前一百式,阿梨早已练习得滚瓜烂熟,只有最末的一式“天女散花”,仍未完全掌握,自从练到分散发出四九三十六片莲花花瓣之后,便就停滞不前,难以继续推进了。任凭她如何地夜半苦练不休,时时琢磨关窍儿,也是徒劳无功,再无进展。
阿梨如此反复地开合剑身,收、发莲花暗器,越练,越是心浮气躁、快捷如风,突然之间,便忽觉气血上涌,头晕眼花、胸闷气短,大有走火入魔之兆,心中自知不妙,便急忙收剑入鞘儿,气走周天,排除杂念,就地盘坐调息。
“唉,师父时常教导我,凡事欲速则不达,身为习武之人,最为忌讳的,就是贪急好进,我今晚怎么这么大意,险些出了岔子,着实不该呀!”
又过了大约两刻钟后,阿梨这才渐觉呼吸畅快、心明神定,平缓了许多,虽知已无大碍,却也不敢马上起身走动,只是就便挪坐到了一棵大树之下,背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心中懊悔不已道。
如是者自怨、自责了半天,阿梨的思绪,也情不自禁地,随着凉爽的夜风,渐飘渐远、连绵不绝了起来——忽而牵挂师父,不知回到了青山没有;忽而挂念双刀婆婆,身体安康与否;忽而念及小黑子,不知此时,身在何方;忽而记挂着李丹凤,不知其私奔的计划,进展如何......
阿梨正自东一桩、西一桩地,浮想联翩之中,便蓦然听闻,有两个人的脚步之声,从远处越走越近。随即,就响起了一男、一女的窃窃私语之声:却是那风怀仁和九姑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