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姑娘,事急路远,咱们骑马赶路,要比坐车更快捷一些,只是委屈你了,请。”
第二天一早儿,那李海虹便到客栈之内,来请朱振宇和阿梨启程。三人才刚出了客栈,等候在外的风怀仁,便牵着几匹骏马迎了上来,将其中的一只马缰,递向阿梨道。
“欸——不劳‘坏人’老弟费神,我们二人,自有坐骑。”
朱振宇见状,连忙一巴掌推开了他的手臂道。说着,便转身接过了伍二从内院牵出的坐骑,示意阿梨,和他一同翻身上马道:“来,阿梨,你还是骑着飞雪,更妥当一些。”
“风少侠言重了。为今之计,自是赶路要紧——有劳二位,前面带路。”
阿梨不明所以地,上马拱手说道。
“是啊,两位,有请前面带路吧!”
朱振宇得意洋洋地骑在马上,和她并肩而立,对着风怀仁一挑眉毛,阴阳怪气道。
“哦?有点儿意思啊!”
风怀仁微微一笑,心中如此暗忖着骑上马去,偏要凑到了阿梨的另一边,带着她,疾驰向前道:“是,独孤姑娘,请随我来。”
“哎,阿梨姑娘,等等我呀,驾!”
朱振宇连忙策马加鞭地追了上去,挤到了二人中间道:“时辰还早着呢,你不用骑得这么快,在后面,跟着我就行了!”言毕,一挥马鞭,将风怀仁挤到了前面道:“驾,驾!”
“乖乖——这一下儿,又有热闹看喽!”
李海虹也慢吞吞地骑马相随,眼见此景,心中大是好笑道。
“瞧,墙根儿底下的‘难民’,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见,皆是‘七爷’的安排。”
众人路过内城墙时,阿梨和朱振宇见昨夜指路的那些“难民”,一夕之间,就全都消失不见了,互相递了一个眼色,心中皆道。
随后,快到城门之际,阿梨和朱振宇,又见路边的一处现搭的长棚之下,间隔地架着几口大锅,锅内热气腾腾、米香四溢,想是里头正煮着稀饭。而一大批面带着饥色的城民,正在排队登记,按户领取稀饭、米面和茶油等物资。许多身着灰色布衣的年轻男女,忙里忙外地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按需分发一应的物品。
“咦,贵帮的子弟行事,真是快捷、有效,令人钦佩呀!”
阿梨知道,这些年轻人,应该都是四海帮的子弟,正在处置,他们昨夜从七府之内“夺得”的物资,不由得话里有话地,由衷而发道。
“独孤姑娘过奖了,驾!”
风怀仁一面催马跑到前面,率先越过了城门,一面含笑说道:“我们老大的命令,谁敢拖延塞责?凡有违命不遵者,轻则鞭笞、逐出,重则砍手、斩杀,无论身份高低,一视同仁,无一例外。”
“砍手、斩杀?!”
阿梨打马跟上,只听得心中一惊道:“这四海帮的帮规,竟是如此的酷烈不仁!”言语之中,便带出了几分指摘之意道:“哦,对了,怎么不见甄前辈呢?许是正在那七府之内,忙着砍人手脚儿?!”
“哦,独孤姑娘误会了,我们帮规虽严,但最重之刑,非是罪孽深重者而不施,哪能随意砍人手脚儿呢?”
风怀仁连忙含笑解释说道:“我大哥在临行之前,家中突发急事,只得留下处置,稍后便会赶来。他特意命我,一定要向两位转达歉意,说是失礼之处,万望大度勿怪。”
“既是如此,那你便该一见面儿就说出来,怎么此时,方才转述哇?”
朱振宇急忙刁难他道:“未知你这拖延之罪,是该鞭笞,还是该砍手、斫杀呢?”
“呃......朱公子说笑了。”
风怀仁一楞笑道:“我大哥断不会为这点子小事儿,就喊打、喊杀的,朱公子但请宽怀,不必忧心。”
“嘁,你管我忧不忧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