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还给……叔叔?”
转过头的时候,看到那人的脸的时候,林颂静的愤怒顿时消减了不少,因为那个拿过他手机的人,正是王岩。
王岩沉着脸将手机关掉,还给了林颂静。
“报警没用,今天的事儿,谁来了,也不可能光靠说,说出个是非黑白来。”
声音钻进耳朵里,林颂静的心瞬间凉了一半,紧跟着情绪就有些失控,道:
“可万一那些人把王东升打了怎么办?万一里面的那些人,连基础的道德底线都没有,怎么办?叔叔,你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王岩没有看她,却是沉重地叹了口气:
“孩子,你要明白,道德这东西,不是用来约束别人,而是用来约束自己的。”
如果此时的林颂静能看到王岩的脸,就能发现那双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晦暗不明的怪异。
道德,被称为最基础的法律,可当与规矩、宗族、家法纠葛在一起的时候,就偶尔变得不那么试用。
一件事,完全在法律规定的范畴内,却触碰了部分人心里的底线,此时不管是谁来,都成了有理说不清。
而王东升面临的窘境,此刻则要更为严重得多。
剧场里,舞台上,一堵人墙将他密不透风地围在中央,老金的儿子步步紧逼,一下又一下地用拳头捶着他的胸脯,直到将他怼到了斜放着的水晶棺材的旁边。
王东升抬起双手,做出求和的姿势,道:“各位,有话好好说,我可以解释……”
“你解释什么?”小金的眉毛一拧,狠狠地道:“花圈、供桌,都在这了,你解释什么?今天这儿就你一个大了,难道所有事儿是我爹找别人干的?还是说,你要说,你早上吃完饭遛弯,无意间走到这儿,又无意间走上来前后忙活白事儿的?嗯?”
顺城剧院旁边,确实有一家味道不错的早餐店,主卖水煎包、咸鸭蛋、碴子粥,也卖些牛肉包、芹菜包、豆腐包什么的,因为味道好,并且价钱低,十几年来总有老客户光顾,你来我往之下,木桌子都早已盘得包了浆。
但王东升显然不是吃完早饭溜达过来的,因为他今天连早饭都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