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
继国岩胜终于说话,他实在支撑不住,侧过脸去,躲避开弟弟的视线,就像是连同那些问题也躲避开一样,用虚弱的语气回答:
“不是……不值一提……”
声音轻不可闻。
继国缘一听得清清楚楚:“……”
他在等待下文。
继国岩胜又挣动了一下,这次他将手顺利收回来了。
手腕酸痛。
他低着头一边揉动手腕,一边说话:
“你……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值得我不眠不休地去抓住、绑走,所以……话说到底——不会有人放跑俘虏的,至少在被赎买之前……你太自以为是了!”
缘一:“……”
他看着逃避自己视线的兄长,觉得胸腔里的心脏又“噗通”“噗通”乱跳起来。
——虽然很难懂,但是,应该就是……不会被抛下的意思了吧?
——是这样吗?
——应该可以这样理解吧?
他想起之前母亲说过的话——“别扭的继国家男人”,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又无法卸下傲慢的面具,所以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果然,越是比对,越觉得兄长就是这样。
所以……就算是吞吞吐吐、词不达意、言不由衷——可继国岩胜的心意其实也慢慢传递过来了吧?
自认为笨蛋的继国缘一努力琢磨着这一切。
直到被恼羞成怒的继国岩胜踢出客房、收拾餐盘、准备药水的时候也在沉思。
厨房里的栗子小姐看着他动作,对他露出微笑来:
“缘一先生和岩胜先生的关系真好啊!”
缘一受惊一样,立刻看向身边的女孩子。
栗子小姐还在笑,甚至用手比划起来:
“一大早找紫婆婆询问情况,找我要水和食物,准备煎药,您很关心岩胜先生吧!虽然紫婆婆好早被你叫起来,心里不高兴,可也对我说——”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老人家说话的模样:
“继国家这对兄弟,真是让人受不了!”
缘一不好意思地道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栗子小姐摆摆手:
“不!不是这个意思——之前岩胜先生来,当时是我负责照顾,他有一次睡着了念叨过‘缘一’之类的——这个字眼听过之后很难忘记,所以……我们一直很好奇‘缘一’是什么,人名还是器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