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典冷笑一声,紧握木镐,冰冷的眸子扫视一圈道:“怎么,尔等还要在继续为总督府卖命!”
说着,他一把将先前吓瘫的打饭师傅提了起来,五指微微用力,随着一阵咔咔之音响起,对方直接断气。
“砰!”李典一脚将饭桶踹翻,指着散落一地的绿水,怒声道:“看看他们给我等吃的是什么?”
“一日三餐,说得好听,这他酿的一桶桶鸡豚狗彘都不吃的猪食,是给人吃的吗?”
“啊,尔等回答我!”
李典义愤填膺,指着南部方向,厉喝道:“今年河套丰收,你我皆明,但是那一车车粮食,被拉到南郡的仓库里发霉,就是不给我等吃!”
“我等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身强体壮,忍一时便过去了...”
“但家里那些嗷嗷待哺的老幼,能撑多久?这场战争又要持续多久?”
“难道尔等就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妻儿被活活饿死?才会奋起反抗?”
“咔嚓!”说到深处,李典手中木镐直接被生生捏断。
他环顾一众面露悲痛却默不作声的青壮,沉声道:“整日里吃这些草根野菜,老子早就受够了...”
“老子要揭竿而起,反抗王剥皮,反抗总督府的暴政...”
是啊,谁家没有父母老幼?他们不远千里,来到河套不就是为了搓口饱饭吗?不就是因为这里有希望吗?
但是如今希望似乎渺茫,整日里卖命干活,还不给饱腹。
天天野草树根将他们打发,成熟的庄稼烂在地里,丰收的粮食被一车车的拉到府库里发霉,却不允许他们多看一眼。
这样的日子,何时能到头,他们的父母妻儿真的能熬过这个年月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一旁的乐进,趁机高举木锆,振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尔等...宁有种乎...”
“宁有种乎!”振聋发聩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将一众徭役从沉默中唤醒。
他们仿佛回到了先秦,仿佛看到了陈胜吴广,仿佛直面波澜壮阔的农民起义。
这一刻,一众徭夫,一众青壮,一众男人,情绪感染,心底的热血在燃烧!
李典趁机撕下一片蓬布,绑在杆头旗,高喊道:“推翻暴政,赶走王剥皮,请回郭大人...”
“赶走王剥皮,请回郭总管...”
有人呐喊,众人惊醒,情绪感染下。
先是数十人,接着是百人千人,乃至无数人,同时呐喊:“我等有种!”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整个河套都在震动...
李典很聪明,他的口号只是赶走王剥皮,并没有直言反对李屠夫...
这就给青壮们,留了一丝错觉,和回转的余地...
别看青壮们,现在热血上涌,然一旦李典提到李屠夫,众人恐怕会被从天而降的凉水浇醒...
因为王充和李屠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威慑力也不在一个层次…
是以,相对于直面李屠夫的凶威,还是将王充这员新任文官当靶子,更合适...
当年陈胜吴广起大泽乡起义之时,也没有一上来,就说要推翻大秦...
他们是打着始皇长子,扶苏的口号,自立为大将军...
如今李典打着驱逐王充,迎接郭总管的口号,与当初的陈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