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上万人的车队足足得走上两日才能抵达凤凰山。
从汴梁城到凤凰山的官道修的十分平整宽敞,途中还专门修建了一所具有皇家规格的驿馆,只供官家和皇亲国戚落脚休息。
只可惜大虞朝的皇室子嗣单薄,皇帝更是惜命到了极致,基本很少离开汴梁城,从这驿馆修建之日起,就没正经的招待过几个皇亲国戚。
这一次,算是这间驿馆头一回正经招待官家和皇亲国戚了。
戌正时分,景帝的圣驾赶到了驿馆外。
这处驿馆平日里并不接待往来官员,只安排了驿丞和驿卒日常打扫和修缮。
赵益祯一行人赶到时,御林军已经戍卫在了驿馆内外。
人困马乏的皇亲国戚们,根本没有心思欣赏驿馆内驿卒们精心打理的景致,便各自去了早已经安排好的院子。
“二哥,这可真大,比咱们家大多了。”李云暖跟着李叙白跑了一整日的马,都没觉得疲累,进了驿馆后,反倒愈发的兴奋了,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使了,看什么都新鲜。
李叙白笑道:“云暖,你又不是没有进过宫,比这大的场面都见过,怎么就高兴成这样了?”
“那不一样。”李云暖趴在床上,看着满桌子的佳肴,笑道:“宫里规矩大,我一进去就吓得直哆嗦,不敢说也不敢动,再好看的景儿我也看不出来啊,这多自在啊,我想怎么笑就怎么笑,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谁也不会笑话我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桌子上的饭菜是驿卒刚刚送过来的,尽是些汴梁城里都不常见的山珍野味,送来时还冒着热气。
看来这驿馆为了这次接驾,没少耗费心思。
李叙白也承他们的情,入乡随俗的赏了几个驿卒不少赏银。
李叙白是今非昔比了,再也不是当年甜水巷里那个穷的几乎要典当裤衩子的李家二郎了,他家大业大,单单是手里的银票就有二十万两之巨,这可是许多汴梁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巨款了。
“哎哟,原来咱们云暖这么怕进宫啊,那可怎么办啊,上了凤凰山,咱们可是要住在行宫里的,那的规矩可跟宫里是一样的,咱们云暖岂不是要憋死了。”李叙白捏了捏李云暖的鼻尖儿,故意打趣道。
听到这话,李云暖脸上的笑倏然收了个干干净净,哭丧着脸问道:“二哥,是真的吗?真的要住在行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