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白偏着头,想了想:“记得,两个人个头差不多,只是一个是容长脸,眼神飘忽不定,看起来不太稳重的样子,另一个是方脸,眼睛不大,看起来很是憨厚。”
宋时雨道:“对,就是那个看起来憨厚的司卒,我发现他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槐花巷里的一户人家,呆了有一刻的功夫便出来了,出来时看起来似乎轻松了些。”
“槐花巷,槐花巷有谁?”李叙白也有点蒙。
宋时雨道:“我看了那户人家的门匾,写的是张府两个字,看规制是个六品之家。”
“姓张,六品,”李叙白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这会是谁。
汴梁城这个地方,大官小官多如牛毛,一个六品,属于扔到人堆儿里都看不着的那种。
实打实的微末小官。
他自己身上这个副指挥使也是个六品,若非还有另一重皇亲国戚的身份,只怕单靠俸禄,都养不活家里这几张嘴!
李叙白有个好处,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吃饱了再说。
“行了,别想了,他们一会就来了,多吃几口,多喝几杯,兴许就会说漏了嘴。”李叙白没把这点异常放在心里。
若那姓张的六品官果真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不拉拔这司卒一把呢?
只要他动,迟早都会露出马脚来的。
说着话的功夫,于平阁和四个司卒心事重重的踩着酉末的点儿进了门。
李叙白微微挑眉,赶忙道:“哟,来的不早不晚正正好啊,快,快落座吧。”他微微一顿,朝灶房喊道:“云暖,把酒拿过来。”
李云暖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和宋时雨一起,往每个人的脚边都搁了一坛子酒。
坛子口封了红纸,但酒香还是溢了出来。
于平阁轻轻闻了一下,有意放松气氛,便笑道:“是樊楼的眉寿,让大人破费了。”
李叙白笑道:“这有什么破费的,樊楼的眉寿我还是买得起的,再说了,也就喝这一回了,当然是得喝最好的,最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