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感觉身体各处传来了疼痛。

他有点想点根烟,感觉还是有点太过高调了,于是作罢。

他仔仔细细地查看地上的每一个角落,把茂密的芒草和杂草连根拔起,认认真真地把不太宽阔的地面检查了个遍。

这里似乎曾经尝试被开辟成菜园?

被困在城中的人中,也有人大胆靠近这处绿地,尝试种过菜。

叶辰看到腐朽的支柱,还有攀附在芒草根部、已经衰败的半野生蔬菜,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放眼望去,这块地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宽,但是真要彻底检查起来,又觉得面积大得让人有点烦躁。

当叶辰他们三人拨开尽头的杂草,完成确认工作的时候,秋天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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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都没发现。

“果然在周边检查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线索的。”叶辰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地说道。

他带着小心谨慎的心情望着祠堂这一片建筑。

祠堂很大,周围还有侧殿和其他一些不知道有啥用处的建筑。

叶辰走到最边上的一栋小屋。玄关被紧紧地封起来,从侧面能看到的侧廊上的雨窗也被木板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他绕到旁边,发现有窗户,但是雨窗也同样被封起来,木板整个都被钉死了。有一个房间那么大的凸出物,应该是浴室和厕所吧?墙壁底处有一个小窗,窗框有格子,看上去挺完整的,但是也被木板封住了。

“真够仔细的啊。”赵夜阑轻声说道,“就好像一个被封印的盒子一样。”

既然有格子窗框,那任何人都没办法从那边进去。也许被彻底钉死的木板,不只是为了阻挡想要入侵的动物或者外人。

叶辰接着沿着建筑物的周围往前走,转过屋角。

面对这条巷子的这一面也有窗户,但是雨窗也一样被钉死了。前方大概是后门,但一样钉满了木板。再往前有一扇可能是厨房所在的窗户,没有雨窗,但是木板从格子窗框上方整个盖住钉死。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阿雪不解地看着房屋。

几近执拗地封闭整个废屋的做法,让她有点寒毛直竖的感觉。

“仿佛其中封禁着某种事物。这般手法给人带来的唯一感受,便是有人蓄意阻止被封禁的某物逸出,也不允许外界之人有机会窥视其中之物。”

叶辰凝视着废屋,缓声道。

如此言论,令赵夜阑心生惧意。

这栋废屋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

正当她准备离开后门之际,眼角余光瞥见有什么在闪烁。

回头观瞧,原来是钉死门板的铁钉,在射进的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赵夜阑伸手触碰钉子。歪斜地封堵后门的木板极为陈旧,历经风雨侵蚀,已然呈现半腐朽之色。木板的一端以粗大的铁钉固定于灰泥墙上,钉头已然完全生锈。

另一端则是门把,被固定于后门框上,看似是一般大小的钉子,且崭新如初。崭新的钉子反射着夕阳余晖,闪耀着光芒。

“我感觉这里不太对劲?”赵夜阑有些不太自信,轻声对二人说道。

木板的一端往昔或许是固定于墙上的。墙上开有一个生锈的洞,一眼便能看出曾用相当粗大的铁钉钉过,不知是何人将其拔出。

仔细端详,洞的四周和框的附近皆有木板裂开的痕迹。

“在我们来之前,就有人将木板撬开了。”阿雪望着新旧不一的钉子,如此说道。

她瞥了一眼赵夜阑,没想到带她前来竟有些用处。

叶辰伸手触摸木板,将其撬开。

或许当某人橇开时,木板就已经快裂开了。木板大幅度地弯曲着,超过了它能恢复的弹性范围。

叶辰把脚抵在墙上使力,木板应声断裂,他用力将剩余的木板给剥掉。

将门打开,一股腥臭味瞬间流泻出来。

里面黑漆漆的。从外面看,这屋子好像是封闭起来的,但也许是到处都有窄窄的小缝隙吧,阳光像细细的线又像小小的点一样照进来。

叶辰从后门射进来的阳光中,努力地盯着眼前黑乎乎的一片,模模糊糊能看出那可能是个老旧的餐厅厨房。

狭窄的木板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落满灰尘的桌子和两把椅子。

叶辰踏进屋里,从作战服的上衣兜里掏出笔型的小手电筒来照亮,不禁皱起了眉头。

餐桌上还放着餐具。是一人份的餐具,有杯子、碗、盘子,还有一个小汤钵。

每一个餐具都黑乎乎的,上面盖着厚厚的尘土。餐具和锅具等生活必需品都在这儿,而且不是正常留下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日常生活的一瞬间停滞了。

像这样的情况到底已经持续多久了?屋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被完好地保存着,几乎可以把最后那一刻重新拼凑起来。

“当时正在吃饭呢......”阿雪看着眼前的情景,想象着。

放在火炉上的单柄锅没有盖盖子,有人亲手拿起盖子,把盖子放在流理台上——盖子现在还在流理台上呢——把锅里的东西盛到碗里,一个人坐到餐桌边开始吃饭。

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人站起来,椅子一半朝着与厨房相邻的玻璃门。

他把杯子和筷子放下,站起来走向那扇玻璃门,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啦。

叶辰观察到门把和木栓上的灰尘有剥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