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说,泽费罗斯只是因为现在有病在身,不得不依靠沈铎的力量勉强维持生存,那他又何必做到这个地步?又何必要告诉一个叛徒自己的种种往事?从高中一直到成人以后的各种风流情史,不开玩笑的说,那详细程度快赶上沈铎曾经在侦查科的实训了。而且这种东西是会和一般人分享的吗?按正常逻辑来说,应该是越信任才越深交吧。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泽费罗斯真的已经在怀疑他了,那他无疑是最厉害最了解人性的猎手。把问题和怀疑留给猎物,让沈铎自己因为反常而战战兢兢,在真真假假里迷失方向,最后露出马脚,这个时候猎手才会给予他致命一击。
沈铎有些苦恼地闭上眼睛,他有些后悔那时候在监狱里多管闲事了,他那时候就应该安安分分地修自己的缝纫机才对。
可如果不是因为傅吟客的邀请,他又怎么有机会遇到泽费罗斯呢?
也许他们两个都会有一瞬间的迷醉,但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那点残存的温度又能留下什么东西呢?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有预约吗?”
“有,订了A区6号位。”
“孔先生是吗?那边请。”
祁应摘下帽子放在桌子上,冲服务员小姐摆了摆手拒绝了她递过来的菜单。
“皇家奶茶,多谢。”
目送着服务员小姐离去,祁应才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按摩眼眶,这模样看起来就像个散步后来歇歇脚的。
“我是K。”
“您好,我是S。”
座椅后面的人也靠过来,轻轻应了一句。
“您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祁应掏出自己的耳机,关闭音量刷起了视频。
“我这边有些麻烦,需要您协助处理,汇报已经批准了,特来通知。”
“您那边……”
“还没有。”S从窗户的反光上瞥见服务员小姐端着一杯奶茶走了过来,就闭上了嘴。
祁应点点头接过。
“要我掩护吗?”
“没错,请您自己注意。”
祁应内心了然,看来这次的事情风险还蛮高的,居然到了在考虑让他们这种老卧底出动的地步了,但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执行任务之前,他就有了献出一切的觉悟。
他端起茶杯对着窗户示意。
“一切都值得。”
祁应浅浅的尝了一口,奶茶的香味顷刻间占满了他的鼻腔,让他稍微放松下来,店里播放的古典音乐舒缓得好像流水一样,窗外人来人往,大人牵着孩子的小手,似乎还能听到人们的欢笑声……到底还得过多久,才能让他在这里真的只是为了悠闲地喝杯奶茶呢?
“听说老陈的儿子最近和那位走的很近,您该提醒提醒他们。”
对面的人久久没有说话,祁应几乎以为他已经走了。
“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祁应端着杯子的手一僵。他没想到事情已经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需要自己去掩护吗?但既然今天他们还能见面,那就说明事情还是可以控制的。
“怎么处理?”祁应放下茶杯问。他是真没有心思喝了。
“目前还是保持原样,看对方的新动作。”
这种情况确实棘手,如果直接撤免了老陈,那无疑是告诉对方他们已经发现了问题,这反而会让敌人更加警惕。如果继续维持原样,那老陈……他肯定是逃不开了。
“老陈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