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挂表好像在催促他早做决定,时间不多了,要赶快拿个主意。
“滴答滴答……”
既然他跟了泽费罗斯,而泽费罗斯也没有亲口给他下过什么命令,那他就有权利去做些什么。是的,这是身为一个下属应尽的义务,即使日后泽费罗斯质问起来,沈铎也有理由去应对。
只要泽费罗斯是个讲逻辑和道理的人。
沈铎打通了那个电话,“他”最起码可以帮助他知道文钧的位置。
“我要追踪一个国内的电话号码,现在。”
两分钟后,沈铎收到了一条未知域名发来的短信。
“敏州市西城区,郁岭大道0-3号,1502-5022。”
“请您先在这边休息片刻。林先生知道您一路辛苦,所以提前通知我安排好了住宿和餐饮,只等您大驾光临。只可惜他现在还在店里忙着,不能亲自迎接,希望您能谅解。”男人微微鞠了一躬,礼数周到得让人无法挑剔。
泽费罗斯对着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点了点头算是还礼,对于林友郁的人他还真拿捏不准该以什么态度应对为好,只好暂且把礼数做齐,静观其变。
“您是林家的管家吗?”泽费罗斯开了个话题。
他的衣着十分朴素,眉眼也很平和,是那种走在大街上就会一下子淹没于茫茫人海中的普通男人。他的体型偏瘦,远远看着就像一个等身的衣服架子,和林友郁的气质一点也不像。
“不敢当,不过是帮着长辈看家罢了。林友郁先生是我叔叔,我叫林周贺。”林周贺微微弯起眼角,把泽费罗斯请到了屋内。
“我曾听闻您从小是跟着那位卡佩先生长大的,想来也喝惯了红茶,就自作主张沏了前几日新得的祁门,还请您不要见怪。”
泽费罗斯虽然对茶只有个大概的认识,但一看桌上那些摆放整齐的月牙色白瓷茶壶茶杯,周边还放着同色的茶荷、茶匙、奉茶盘之类的东西,也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林周贺请他入座后就没有再去看他,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茶具上。他用热水壶把水加热,再将其注入瓷壶与茶杯中,动作娴熟清雅,让熟知西式礼仪的泽费罗斯也同样能感受到那种流传千古的讲究与仪态,简直就是一种活的艺术。把茶具温过以后,林周贺又拿起茶匙将茶荷中的红茶轻轻拨入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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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费罗斯记得当年学习茶艺的时候,那位老师一本正经地告诉他,高冲是冲泡红茶的关键。这种方法可以让茶叶在水的冲击下充分浸润,沸水一冲下去,马上就能闻到四溢的茶香,炒熟的茶叶就像再次活过来了一样在水中舒展着,漂亮极了。如今看着林周贺那一套动作,似乎也不比那位老师的示范差。
“技艺了得。”泽费罗斯称赞。
对方点头微笑,将一个小巧可爱的白瓷茶杯放在他面前,那茶水淡而不明,香味清淡却悠远绵长。
“请。”
“多谢。”
泽费罗斯只是道谢夸赞,却并未端起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