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陷入昏迷

景泽的话落在振驰耳中,就像是芸娘即将被处死一般。芸娘不能言语,又容貌被毁。这一切落在振驰眼里,好似曾经遭受过非人的酷刑,一想到这里,振驰便心疼不已。。反观芸娘,她却是亲眼见到振驰所遭受的酷刑,两人都担心彼此的处境,恨不得以身相替。只是芸娘更忠诚,从进入大牢之后就一言不发,关于她背后之人的任何信息都不透露。

芸娘也是可怜人,很小就被亲生父母抛弃,若不是被那背后之人捡了回去,她断不能活到现在,可以说是背后之人将她养大,那人对她有养育之恩,又交给她生存的能力,因此她对那人是感激的。振驰和芸娘的处境完全不同,他被捡去的时候已经在外面流浪了很久,见惯了人情冷暖,因此不会因为背后之人偶尔的善举而感动。他见过自由的,他知道在外面的生活虽然辛苦,可不用受制于人。渴望自由,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带着芸娘一起浪迹天涯,从此再也不问世事。

然而这一切都被那人给毁了,他的爱人被给他人为妾,让他承受了百年的相思之苦,如今爱人就在眼前,他还有什么要坚守的。

振驰混沌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他冲着芸娘抱歉一笑,看到这芸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要背叛夫人,那可是她视为母亲的人啊。芸娘拼命的摇头,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审讯完毕,景泽刚一迈进明府大门,逸辰就急匆匆跑来。他今天刚办事回来就听侍从说夫人将铭王接到前面院子来住,而且距离夫人住的院子很近。他这才急匆匆出门想给景泽提前说明。

景泽听了逸辰的话,只简单的说了句“下去吧”,逸辰没有看到景泽的疲惫,只顾着替他打抱不平,心想:这可不能忍,对方都欺负到鼻子上了,总得做些事情反击吧。

元辰站在景泽背后冲逸辰挤挤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逸辰这才不情愿的闭嘴。

“王上,我先扶您回房休息吧。”元辰见景泽比之前更加虚弱,就想上前搀扶。

景泽疲惫的摆摆手,“你也下去吧。”

待二人走后,景泽来到镕铄的院子。院门没有上锁,景泽推门而入。里面的人看到景泽后像是提前预知一样,镕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得意的说:“晔王大驾光临,坐着聊吧,这还是依依今天亲自帮朕布置的。”

景泽没有客气,抬脚过去坐在镕铄对面。他就这么随随便便一坐,便坐出王者的霸气。“这么晚还没有上锁,想必晔王是在等着朕。”

景泽一语中的。

两位君王对面而坐,一把普通的椅子让他们坐出龙椅的感觉。王者与王者的对决,两人同时释放威压,强烈的威压下,怀中的煜儿变得焦躁不安,身上气息也变得不规律。煜儿还不能承受上位者的威压,镕铄率先收敛威压,同时一手护住煜儿。

“罢了,孩子太小了,今日就不跟你争高低了。”

就在那一瞬间,镕铄看向煜儿的时候眼底是不同于以往的慈爱。景泽认识镕铄也有几百年了,还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这让他不禁联想到煜儿。

“你怀中抱的可是煜儿?”景泽盯着镕铄怀里的蛋巢,早在于依依和恒珂一起去炎荣国的时候暗探就向他汇报过煜儿的来历。他当时还担心是有心之人安插在于依依身边的眼线,因此特意派人跟踪那名妇人,只是那妇人在托付孩子不久后便遇到追杀,不幸身亡。这样看确实如同那妇人和于依依说的情况一样,因此景泽也没再追究煜儿的身世。

如今煜儿和镕铄待在一起,两人刚才散发出来的灵力几乎一模一样,这让景泽不由怀疑煜儿的真实身份。

看到景泽怀疑的眼神,镕铄满意的笑笑。他故意将煜儿的包裹打开,蛋巢暴露在景泽眼前。

“没错,这就是煜儿,晔王的消息还真灵通。”镕铄的笑不打眼底,话里话外充满讽刺。“煜儿很粘依依,以前除了依依,谁都不要,如今反倒过来粘着我了。他每天最开心的就是吸收我灵力的时候,你看看这几天成熟了不少,血脉至亲的灵力就是滋养。”

景泽自然知道镕铄话里的意思,蛋巢里的胎儿需要亲生父母的灵力生活,他这么依赖镕铄的灵力,再加上他们之间的灵力如此相似,很难让人怀疑他们的关系。

景泽看着镕铄,眼睛眯起来充满危险。“是吗?那我还要恭喜铭王喜得麟儿。”

镕铄不以为意,他伸出右手,以指为刃划破手掌,鲜血混合着灵力滴在蛋巢上,只一息的功夫,鲜血被蛋巢吸收干净,在蛋巢刚刚吸收完血液的时候,景泽在上面清晰的感受到于依依的一缕元神。

有一个答案在景泽的脑袋中呼之欲出,这孩子是镕铄的骨肉,那他的母亲是谁?景泽感觉自己的大脑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么混沌过,对于依依的一切他在清楚不过,那元神确实是于依依的。

景泽无法控制的自己的大脑,周围一切都变的安静,他清晰的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听到他的心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依依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过,她是想这么一直隐瞒下去吗?

一股腥甜涌向喉间,景泽忍不住的咳嗽起来,血沫从嘴角飞出,染红了衣袖。刚才的较量已经是他的极限,如今他再也坚持不下去。景泽踉跄起身,脚步虚浮的往外走。

他要见于依依,现在就得见到她,他要把话说清楚,无论煜儿是谁的孩子,他爱的人只有于依依。只要他不放手,依依就不会离开他,他相信依依的心里是有他的。

只是今天的路怎么这么长,他的步子变得越来越沉,眼前的廊灯开始虚晃起来,他看到一个身影朝他跑过,他想伸手去抓,最终扑了个空,眼前彻底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