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掀开了,李子假意睡着。一人惊喜道:“哇!好靓女窝。”伸手去摸李子的脸。
她突然暴起,扭住他手腕,将他按在床边,使一招柔术“咔”掰断。事发太快,那人一愣,紧接着嗷嗷大叫起来。
李子出其不意制服一人,但身在床上躲避不便,再想攻击另一人时,一只黑星手枪抵在了她额头,她命操人手,顿时豪气全无,满头大汗。
“别动!”持枪的人是一个黄脸大汉,说一口难听的南甯普通话,穿着花俏的社会衬衫。“你是什么人?警察吗?”
李子瞥一眼被掰断手臂的男人,是一个染红头发的混混,正破口大骂些听不懂的粗言秽语。她脑筋极速运转,情知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立马变成和护士一样的下场。
“啊啊啊!”李子忽然露出惊惧的表情:“怪物!你们两个怪物!别靠近我啊啊啊!”抱着头痛哭起来。
黄脸汉子一愣,退后两步用粤语说:“铃铛再试下。”
红发怒叫道:“试你老乸!杀渠啊!渠整断我手啊!”
黄脸汉子反手给他一巴掌,“咦哇鬼叫,想警察形栋楼围起来啊?”
红发被打怂了,愤愤地递出一个木头做的铃铛。黄脸汉子举起铃铛对着李子的方向,木头铃铛似乎有微弱反应,若有若无地晃了一下。
两个恶人互看一眼,黄脸汉子持枪走上前,重击李子面颊,她咬紧牙关挺住然后假装晕过去,以图等待时机反击。可没想到紧接着胳膊上一针刺痛,便迷迷糊糊真的晕过去。意识模糊中红发骂骂咧咧地拖进来一个超大行李箱,两人把她塞了进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子被颠簸感晃醒,目光渐清,发觉自己蜷缩在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双手双脚都被简单绑住,闻气味就知道是在皮箱里。
还好,没死……也没缺胳膊少腿,就不知道给我打了什么针,别有后遗症。
她试着伸腿,不行太窄了,这姿势真是难受,好像是什么容器被锁上了,从里边断然打不开。她感受着颠簸,猜想自己应该在一个行李箱里,又被丢进了汽车的后尾箱。
这两个是什么人?竟然青天白日的枪杀无辜,暴力劫持病人,畜生!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她渐渐冷静下来。是了,他们本来应该是想劫米丽的,但没想到米丽躲在病床下,阴差阳错倒把我当成了目标。
她摸摸裤子后边的口袋,手机也不见了,不知道贺强和络腮胡子他们收到求救信息以后,能不能及时搜寻我的踪迹,眼下只能尽量自保,走一步算一步。
半个小时后汽车停下来,咔嘶的一声后尾箱被打开,李子感觉装自己的箱子被拖到了地上,屁股顿得疼,有人拉着箱子前进,滑轮的声音就在耳边响。
“救命!”李子趁机大叫,“救命!绑架啊!”
拉箱子那黄脸汉子踢了箱子一脚,说:“喊个屁,谁也听不见你。”
李子怒道:“谁知道呢!试试再说。”然后想了想又大叫:“我好怕!这里好黑!你是什么人?救命!救命!”
拉箱子那人:“再吵打死你!”
李子:“我不吵你也一样要打死我的,杀人啦!有人听到吗?杀人啦!”
那人恼了,踢两下皮箱,没踢中纤细的李子,李子大叫:“啊呀好痛!”随后感觉地面上升了,是进电梯吗?对方的反应只是恼怒,但似乎没有什么忌惮,李子判断自己可能是在私人场所内,而非公共场合,所以再怎么喊叫也没用。
一小会后,电梯叮的一声响,门开了,外边播放着悠扬的古典音乐,应该是高级会所一类的地方。
皮箱被拖出去,走走停停,最后到达了目的地。拉箱那人说:“熊先生要的东西送来了。”跟着听到搜身的“噗噗”声,然后拉箱被拉进门内,听那黄脸汉子恭恭敬敬的说:“熊总,你要的货物带到了。”
少倾。
一个普通话夹着粤音的男人声回答:“时间刚好,客人也快到了。还活的吧?”
“当然,就电梯里还活蹦乱跳的。”
“呸!”李子愤怒地说:“说的人像动物一样!草菅人命的东西,却扮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高级模样,真恶心人!”
被称为熊总的人闻言却笑起来:“呵呵,看来是个挺有精神的姑娘。行了,你去吧,事情办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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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离开了,留下了皮箱。熊总问:“皮箱里的姑娘,你说到草菅人命,这是怎么回事?”
李子冷笑:“自己做的丑事还来问我!别人一个大好年华的护士,只是惊叫了一句,就送了命!”
熊总给自己倒上了酒,坐到沙发上说:“是这样啊……倒不是我不认,我只是花钱买服务,下边的人如何做事,我是不管的。”
“所以不脏自己的手就没有罪恶感了。这倒是符合坏人的思维逻辑。”李子又想那个可怜的护士,悲凉地道:“要是你的亲人被这样无故杀害你又会怎么想?”
熊总淡淡地说:“不正是因为不是我的亲人才无所谓么?”
李子冷冷地说:“我看你也不必向我解释什么,免得我们两边都恶心。”
“哈哈你真有趣,命在顷刻还这么凶悍。”熊总手指在桌上敲几下,“以往被送来的人我是很少接触的,偶尔接触时他们总是怕的说不出话,要么就求饶,很烦人,你这样的倒是头一遭。我听说你是桂西大学的大二学生?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呀。”
这人条理清晰,傲慢自大,也许可以利用这点。李子道:“你要和我说话,至少把我放我出去,难道连一个女学生也害怕吗?”
“哦?你要是看到了我的脸,你就非死不可了,否则没准还有活路,就是这样也想出来吗?”